赵丰年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件事忘了,只是眼下也顾不上了,因有了李家缴上来的银子,他终于可以启动挖河道的计划了,他还给这个计划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玉带子河引流计划?”
看着自家知府大人一脸自得,杨菱实在不忍心说这个名字其实真的平平无奇。
“此名确实通俗易懂,是极好的……”
罢了,也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而等赵丰年解释完整个计划,杨菱顿时坐不住了,去他的“玉带子河引流计划”!这么普普通通的名字怎么配得上他家大人这么伟大的政策呢!
“大人,咱们要做的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既然是从玉带子河挖条运河过来,北地百姓都认为玉带子河是天上来的,不如叫做‘天河计划’如何?”
“天河计划”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赵丰年有些受挫,不过还是采纳了杨菱的意见。
事后,杨菱问赵青青,“赵典吏,大人是不是不高兴了?其实用大人取的名字也好,毕竟百姓们一听就懂了,大人重伤初愈,我实在不该驳了他的想法。”
赵青青只笑了笑,“杨知事此言差矣,从前头“和睦渠”,到“阿吉”、“阿详”,我以为杨知事也应该知道了,大人实则是不擅长取名的,既如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当为大人分忧,再者,杨知事不妨想想,倘若是将来史书记载,说大人携我等定下‘玉带子河引流计划’……”
杨知事浑身一抖,正了色。
“赵典吏所言极是,我等还是要多为大人分忧才是!”
赵青青微笑。
而赵有志围观了这一幕,直接瞪大了双眼。
“你当真是,是——”
“善解人意?多谢夸奖。”赵青青斜了他一眼,轻移莲步,离开了。
只留下赵有志风中凌乱。
第二天,北定府各县就接到了通知,前往府城参会。
这可是赵丰年“受重伤”后第一次举行的全员会议,会议主题只有两点。
一是,各县以县衙为据点,按市价回收百姓大豆,二是启动天河计划。
起初鼓励百姓们种大豆的时候就让各县跟百姓们签了契约,无论种出来多少,官府都会回收。
上个月不出所料,大豆收获不错,
要不是碰到了赵丰年被刺杀这事,百姓们肯定更加开心。
如今事情解决了,大豆的事自然也是要提上日程的。
赵丰年前两天跟赵来贵柳大尺聊了聊,让赵来贵把制油厂开起来,依旧担任厂长。
赵来贵起先在赵家村已经做到了厂长,先前下定了主意要陪着女儿女婿一起来北地生活,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赵丰年出事之前,赵有贵还在跟媳妇琢磨能做点什么生意,如今一听赵丰年让他开制油厂,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制油厂对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有女婿柳大尺帮忙,又有府衙的支持,这他还能做不好,也不用做其他事,干脆收拾东西回临县得了。
这回收的大豆都会卖给制油厂作为原料。
第一年担心百姓们不放心,由官府出面收大豆,如今百姓们知道了大豆的好,等看到制油厂收大豆,明年就不用官府再出面也会主动种大豆了。
制油厂势必能带动北地经济发展,赵丰年无比肯定,众人自然也都没有意见,只是对于制油厂选址,却起了些争执。
何县丞认为他们小河县种植面积大,大豆也种得多,制油厂理应放在他们县,而拓九坚决不同意。
“你都说了,你们县地多,那肯定是种不过来了,既然这么辛苦,哪里有那闲功夫去制油,厂?对,制油厂干活,我们县就不一样了,地不多,羊群也好管理,都不用多少人手,多余的人正好去制油厂上贡!”
赵丰年笑着纠正,“是‘上工’。”
何止是小河县跟牧县,就是其他人也眼热,谁叫赵丰年请来了赵来贵跟众人介绍了一遍赵家村制油厂呢,大家就是起初不明白什么厂不厂的,听完就知道了。
一个能赚钱的好作坊!
赵丰年是更倾向制油厂安排在小河县的,毕竟也要考虑原材料运输成本。
“大人你偏心,这有什么远的,如今有了丰渠,从小河县到我们牧县,走水路不到半天功夫就到了!”
沙沙县跟犁丘县也很心动,只是沙不多胆小,不敢跟小河县、牧县争,不过令他惊奇的是,一向什么好东西都要往自家抢的莫县令竟然从始至终没有开口,不禁感到好奇。
莫东西瞟了他一眼,“这个虽然也是好东西,但是我们县也会有更好的东西,我又不是什么都抢的。”
沙不多十分羡慕莫县令的豁达,却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是大人?”
“沙县令不必惊慌,本官是想问问你,你们沙沙县可有什么想法?”
沙县令茫然无措,“赵大人,我们县大豆种的没有小河县多啊……”
赵丰年点点头,“你们县当前种的是不多,但是沙沙县土壤确是十分适合种植大豆,原料上是不缺的,本官的意思是,回头等制油厂做起来了,你挑几个人,去制油厂学习,说不定明年也能再开一家属于沙沙县的制油厂。”
沙不多当即双眼放光,“好,好的大人,我,不,下官回去就告诉大家伙这个好消息!”
北地第一家制油厂最终落户小河县。
而赵丰年也提到了第二个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