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玄支起一条腿,斜靠在树干上,看着下方的惨状。
玄篁今日在腰间缠着的是九节刚鞭,随着她旋身而动,圆环相碰哐当作响。
她还未解鞭,看来下边一群虾兵蟹将的确不足为惧。
想来也是,这里又不是熙州,没那么多习武之人。
谢安玄欣慰地笑了笑,不曾想胸腔又是一阵阵痛,喉间瞬时涌上血液。
谢安玄低咳一声,抬起衣袖拭去唇间血,取下腰间水壶漱了漱口,骂道:“不就是看了一眼因果吗,至于这么狠?”
话音刚落,一阵电流猛地从头顶袭来,止住了谢安玄的嘴。
全身酥酥麻麻,完全张不了口,但要说疼,却是不疼的。
甚至,那阵电流过后,谢安玄运转经脉,明显觉全身通畅,毫不阻塞,先前胸部压抑的感受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轻松舒畅。
谢安玄得逞地笑了笑,盘腿坐起,抱拳向天,悠悠道:“多谢天道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在下感激不尽”
天边似有炽白巨龙划过,转瞬即逝,如同幻觉,但谢安玄知道,那不是幻觉。
谢安玄轻笑一声,翻身下了树。
“兰子,战决。”
“是!”
玄兰应和一声就杀入人群,她臂膀如铁,狠狠撞向来人肋下,接着旋身飞踢逼退一片人,落地时手掌撑地借力,跃起膝盖重重磕在敌人下颌,又在他倒地之时横断夺过其手中刀,紧接着,刀面如急骤的雨点接连扫过妄想逃离的敌人。
不到半盏茶时间,地上二十几人尽数呻吟倒地。
“武功见长嘛,回去我俩比试比试。”谢安玄拍了拍玄兰的肩,调侃道。
“好!”
听到谢安玄要指导自己,玄兰眼前一亮,方才面无表情的脸霎时露出期待神情来。
“走,去看看安恒那边。”
林二捂着头在一片昏暗中醒来,目之所及是老树扭曲的枝桠,如同鬼怪的利爪。
林二悚然一惊,连忙撑起身子坐起来,终于想起了自己所在何处又遭遇了什么。
“你爹的!别让我逮到是谁!”
在现自己身上散落的衣物后,林二又是瞳孔一缩,我嘞个老娘啊!你女儿被羞辱啦!
林二骂骂咧咧地抖落衣服上的蚂蚁,又骂骂咧咧地穿上,再骂骂咧咧地扣上草帽,骂骂咧咧地起身去喊救命。
当她窜出草丛按原路返回时,却只看见一群在地上痛呼打滚的同伴。
额,貌似也不能算是同伴,毕竟以前都没见过。
林二忙又缩回草丛,观察了一会儿,现没危险才又凑过去。
“你们怎么了?”
有个勉强能说话的男子朝她招手,让她过去,林二莫名手心生汗,但还是朝他走近。
林二刚要蹲下听他说话,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她全身汗毛直竖,险之又险地滚地躲过。
背后那人似是脱力,哐当一声砍刀落地,林二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落地了。
险些死亡的经历让林二身体颤抖,脸色苍白,但没缓多久,她就眼神狠厉地站起来,捡起砍刀,狠地朝着地上的人死命砍去。
“敢要老娘的命,找死!”
林二手心汗湿,但握刀握得很稳,死亡的威胁让她头脑充血,被愤怒和恨意填满,只一门心思要报复,接连砍死了好几个人后,林二才恢复了些神志。
看着地面的血肉模糊,林二深深咽了口口水,但怒意未消,她将砍刀往尸体堆里砸去,狠狠啐了一口,提着一口气改道离开。
见前面有条小路,林二没多想就踏上了这条路。
走了一会儿,林二突然听到兵器相撞的打斗声,夜风一吹,她脑子彻底清醒过来,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只是还没跑远,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马览以命誓,镇守与匪勾结,烧山一事绝对有诈,各位姐妹兄弟看清楚敌人再动手!”
老大?!
林二停住脚,眼里迅挤出一泡热泪,刚才经历的恐怖的一切又在脑子里重演,听到熟悉之人的声音,林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