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无语,脸色骤变,眼神也变得犀利,厉声道: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你在这里,打扰了我们的生活,你还有理,是吗?”
南烟面色平静,却每个字都很尖锐,透着阵阵寒意。
林野每天看着他们才像是一家人,他早就忍受不下去。
多日来的怨气在一瞬之间爆,往往会有很大的爆力,现在的林野就是如此。
他陡然靠近南烟,南烟没有预料到,一时慌乱,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倏忽之间,鲜血从纯白色民族风连衣长裙的裙底下蔓延开来。
林野被她这副模样吓坏,语无伦次地说道:“阿烟,你流血了,我带你去医院。”
南烟从林野的视线望去,才现自己下面流好多血,她蓦然明白原因,即刻慌了神。
林野想上前扶她,她却强撑着,用擀面杖指着他,咬牙切齿道:“滚。”
赶来的明轻小心翼翼地抱起南烟,向南月南淮交代事宜:
“小月小淮,乖乖在家,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带姐姐去医院。”
两小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还是从他们最亲爱的姐姐身上流下来,又惊又怕,整个人都呆住,机械地点点头。
三人来到医院,明轻又一次把南烟放在手术平车上,又是满身的鲜血淋漓,染红了他的眼睛。
当手术室的灯牌亮起那一刻,明轻陡然瘫软,后背重重地撞上墙面。
随后缓缓滑落,半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双令人惊叹的大长腿,一条微微蜷缩,膝盖抵着胸口。
另一条则直直地平放在地面,几乎横跨了大半个走廊,让原本就不算宽敞的通道显得更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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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灯牌熄灭,医生缓缓走出来,叮嘱道:
“谁是南烟的家属,病人轻度胎盘早剥,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一会儿就会转入病房,家属去交一下费用。”
明轻听到这话,涣散的眼神乍然聚焦,像是灵魂回体:“医生,意思是她没事了吗?”
医生苦口婆心道:“没事,大人和孩子都很好,主要是受了惊吓,以后小心点,她可是孕妇,而且又是第一胎,还是双胞胎,好好照顾她。”
明轻拿出手机,给南月南淮报了平安,并且再次嘱咐了几句。
一旁林野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去缴费。
病房里,明轻苦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南烟。
他又一次见到她的病容,心被反复揉捏,碎成一块块。
明轻呆坐在南烟面前,她静静躺着,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明轻时不时地捏着蘸满温开水的棉签,轻轻在她嘴唇上来回涂抹,偶尔抬眼看看监测仪。
他机械地做着这些,双眼无神,却依旧动作轻柔。
过了一会儿,林野满身颓唐地回到病房。
他半蹲在南烟病床前,手撑着床沿,泪眼婆娑,满怀愧疚道:
“阿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离你远点,你不要表现那么激烈,好吗?”
“滚。”
南烟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一眼,只说了一个字。
林野听到这句话,灰溜溜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的椅子上瘫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