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还有半句没说,那大哥哥身上味道跟大姐姐一样。不过,这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吧,她过了遍脑子,便又伸手去拿糕点吃。
行了,谢令仪听完,瞬间心安。
这人绝对不是闻应祈,他嘴巴毒得很,哪会这么好心,提醒念念?
危机一解除,她便快活的在榻上打滚,顺手抢过谢念合吃到一半的糕点,毫不客气地塞进自己嘴里。
“啊!大姐姐!”谢念合急得跺脚,小嘴撅得能挂油壶,“这是修常哥哥过生辰,特意给念念留的透花糍!”
“呃”谢令仪顿时半块糕点,含在嘴里,不上不下,“你是说,今日是他生辰?”
“对呀!”
嗯,谢令仪想了下,好像张岐安生辰确实是在今天。每逢这天,他母亲都会去附近山上香火旺盛的寺庙,为他求一枚平安符。后来她嫁过去,从山上带回来的平安符就变成了两枚。
谢令仪口中嚼着糕点,随口问道:“那念念也见到他身上的平安符了?”
“见到啦。”谢念合点头,却忽觉不对,“奇怪,大姐姐是怎么知道,修常哥哥有平安符的?”
“呃,这个这个……”谢令仪被她问住,转着眼珠,敷衍道:“大姐姐也是听人说的。”
谢念合似懂非懂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歪着脑袋道:“好吧,那大姐姐的手串也不小心弄丢了吗?”
嗯?谢令仪顺势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方才在榻上翻滚时,袖口不小心翻了上去,这才被念念看到。
“没有啦。”她不着痕迹地放下袖子,轻咳一声道:“大姐姐的手串是被无赖抢走了。”
“啊?哪个无赖这么大胆!敢抢大姐姐的东西?璞玉姐姐也不管,没去教训他吗?”
谢令仪:“”
“好了,天黑了,念念快回去睡觉吧。”
——
得了沉香珠的人,晚上自然睡得安稳。可另一头的谢令仪,就凄凄惨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了。
明日要教闻应祈作画,那应当从何处入手呢?
是先讲骨法?还是先练运笔?是先教铁线描,还是先学点簇画?
此外,还有写像古决,三庭五配,这些东西也得让他熟记于心。
等等,谢令仪正思索着,忽然间又翻了个身。想起闻应祈平日里胡诌诗句的模样,恐怕恐怕还是得先让他读书吧。
不然,若是日后带出去,在众人面前一开口,便闹了笑话,这可如何是好?
可他到底认识多少字呢?万一一个字都不认得,那她岂不是要从头讲起,掰开了揉碎了教?
不行不行,谢令仪皱着眉,指尖缠着发丝,绕啊绕,最终下定决心——明日还得吩咐璞玉,把念念的开蒙课本翻出来,一并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