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虫?”
怕虫还养这么多花,真是有毛病。
“把那些人撤掉一半,他要捉虫,就让他自己来。”
“再吩咐人看着他,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其他吃的用的,一律不许再送过来!”
她这几句话刻意放大了声量,是以满院的人都能听见。
“好的,奴婢记下了。”璞玉小跑着跟她到了门口,又问。
“还有什么吩咐吗?小姐。”
谢令仪手指轻叩着门框,静了一会儿,方道。
“再给他找几个大夫来看看。”
——
这几日,因置了气,谢令仪都没再去浮光院。璞玉送过来的消息则是应奴身体康健,并无什么大碍。
“你确定他身体没什么问题?”谢令仪有些半信半疑。
“我那日见他好像快要死过去了,不像是没病的样子呀。”
“奴婢确定。”璞玉斩钉截铁。
“好几个大夫都瞧过了,都说没问题。若要实在揪出些毛病,那就是虚不受补,再加上情绪波动才会如此,休养几天便好了。”
虚不受补?
谢令仪明白了。八成是前阵子,吃得太好了,身体一下子承受不过来。
看来,象姑馆对他也不怎么样嘛。
哼,还花魁呢。
什么美人计,笑里藏刀。他这是以退为进,人闲多病。
得亏自己心善,还给他找点事做。
知道他没事,谢令仪便安下心来,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
一晃又是好几日过去,府里风平浪静,浮光院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
贞元朝堂官下朝时间一般是巳时三刻,这日到了未时,谢承还未回府。冯氏心中惦念,早早便在大门前候着,一直等到申时,才见丈夫的车架风尘仆仆地驶入府中。
他一进门,就着人去叫谢令仪来堂屋。冯氏见他神情严肃,怕出什么事,想跟上去询个究竟,也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半盏茶功夫,谢令仪慢悠悠进了堂屋,见到父亲,弯腰欲拜。谢承挥手免了她的虚礼,走到她面前,急道。
“容君,你上次是如何得知,宫里打算为太子设立祈福道场,驱病辟邪的事?”
谢令仪不想说,说出来也怕吓着父亲,便有意糊弄过去。
“如何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父亲可揽下这个差事了?”
“没有。”谢承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回到太师椅前坐下。
“晌午,圣上把为父叫到崇政殿,说了此事。为父记着你说的话,并没有轻易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