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谢令仪早有预料,眼明手快往鸨娘身后一站,结结实实躲过了这口暗器袭击。
就是可惜鸨娘遭了秧,艳红裙摆上,平白挂了一大片污渍。
“贱……”
鸨娘下意识抬手,转头看到谢令仪面无表情的脸,又讪讪放下手臂。
打狗还得看主人,看着鸨娘敢怒不敢言的鹌鹑样,谢令仪原本心里被祈郎威胁引起的不郁,散去几分。
呵,不仅容貌长得相似,就连那三句内,必定挑起她脾气的性子,也跟那人如出一辙。
有点意思。
“行了,这人本公子要了。不止是今晚,就凭他刚才这番话,我要他日日夜夜,给我当奴才,伺候我。”
“小公子这是要为祈郎赎身?”鸨娘语气有些迟疑。
“没错。”谢令仪点点头。
“可祈郎是我们象姑馆的头牌,也是我们这的宝贝。多少人趋之若鹜,要是被人知道买走了”
谢令仪不耐烦,挥扇打断她。
“本公子方才说了,银子不是问题。况且,我既有买宝的财力,就有藏宝的本事。”
鸨娘还是不信,一脸犹豫,不愿放走这颗摇钱树。
谢令仪又隐隐威胁,“徐娘刚才可看见了?那位白衣郎君,也是我相好的。他可是吃官家饭的,我若是哪天一个不爽利,吹个枕边风,你这生意”
后面的话,谢令仪没说出来,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鸨娘闻言,沉默不语,暗中思忖着这桩生意。
眼看自己临门一脚,又要再次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笼,祈郎情绪终于崩溃。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滑向绝望,原本僵硬挺直的脊背瞬间佝偻。双拳握得发白,指关节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脑袋一点点下垂,像是放弃了最后的伪装,肩膀颤抖,近乎呜咽般哀求。
“杀了
我,快杀了我。”
谢令仪微微蹙眉,心头生出一丝不悦。
她可以容忍张修常的冷淡,却不能容忍一个赝品,三番两次对她说不。
懒得再费口舌,她转身干脆利落,把洒金扇扔到鸨娘怀里。
“让你的伙计都机灵点,人和卖身契一起捆好了,洗干净送到送到”
“庆福巷。”璞玉适时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送到庆福巷。”
“今晚酉时,本公子要亲自前去验货。”
身上好香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按璞玉的吩咐,人被全须全尾的送到了庆福巷尾的浮光院。
这院子还是早年间,谢令仪从李介白手上赢来的。只不过,自从他归家之后,她便再也没踏足此地。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倒是个藏人的好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