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宋驰直摇头:
那么大一个碍眼东西坐那,怪不得孙世则跑那么快。
没想到晋淮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凤翾心想,以云怀真之骄傲,这下总该生气了吧。
她也摇起手中团扇,在扇子的遮掩下偷偷观察云怀锦,不料却正撞上他直直的眼神。
凤翾心湖顿时被搅乱。
她说不出为什么,好像以前怀真看她时,眼中是没有她的。
但现在的云怀真看她时不仅有她,甚至专注到令她心颤。
他开口道:“余芳湖的祭神大典每年都办,谢小姐从小到大,还没看腻?”
凤翾:“每年祭神大典上的舞蹈都大有不同,怎会看腻?”
云怀锦忽地浅浅一笑:“我也不曾看腻。”
他啪地收扇,轻巧地抬手作揖,道:“那么十日后,期待与谢小姐在余芳湖相见了。”
凤翾:?
她茫然地问身侧的惜香和慕月:“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他不是都听见了吗,她约的是孙世则,为什么他要还这么说?
惜香挠头,说:“云公子想见您。”
凤翾摇摇头:“才不是这样。”
慕月:“云公子他见小姐您跟孙公子相约,心中不爽快,所以十日后他还想像今日这样,让孙公子待不下去。”
这正符合凤翾的猜测。
要是他打算用这个招,脸皮薄的孙世则早晚要被他逼跑。
凤翾有种没地招架的无力感,不可置信地喃喃:“他至于吗……”
她五味陈杂地回了茶室,杨祐细瞧了瞧她的脸色,不好直接问她见着孙世则没,打算回家后再唤惜香慕月盘问一番。
讲经的时间到了,凤翾和杨祐一起去听讲。
堂中铺满蒲团,已有不少人占好在那等待了。
凤翾提裙在杨祐身边跪坐下来,趁讲经还没开始,她四下望了望。
云怀真和孙世则都不在,这令凤翾如释重负。
她挪了挪腿,准备坐稳。
但一道强烈的视线却让凤翾无法忽视。
她回头一看,后面隔着两排人,跪坐着的是楚安然。
她嘴角愤怒地绷成一条线,眼睛如燃烧着将一切焚烧殆尽的地府的火焰。
凤翾与她对视了一会,楚安然直勾勾地盯着她,若眼神能化为实物,凤翾可能已经被撕碎了。
最后是凤翾先抵不住,转回了头。
就算看不见,凤翾也能感到楚安然还在用目光攻击着她。
凤翾心有戚戚然地想,楚安然那次害她不成,被她父亲从卖手帕的铺子带回家后是不是被训狠了?
她现在装都不装了,要吃人一样好可怕。
凤翾往杨祐身边靠了靠,这时老和尚走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