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都为云怀真担心得哭了,谢凤翾肯定哭得更惨吧?
结果她不仅一点没有要哭的意思,还神色迷离,眼神放空。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走神!?
“阿翾,你在想什么?”
萧秀林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
凤翾回神,说:“我在想,云怀真那么厉害,他不会有事的啦。”
闻言,楚安然啜泣着,慢慢止住了哭。
其他人忙安慰她道:“凤翾说得对,云公子定能平安归来。”
————
是夜,单州。
这里比京都还要热上几分。因遭了蝗灾,不仅良田被啃绝,蝗虫连树木的叶子都没放过。
光秃秃的树令这里的夏日更显得难熬了。
寂静的原野中,伫立着一处大院,外墙是此处常见的泥墙,看起来普普通通,虽然院子面积大了点。
像是没有人住似的,整个院子没有一盏灯亮着,黑黢黢的。
但若是借助从院子上方滑翔过的飞鸟的眼睛,就能看到大院中成对成列的汉子在巡逻。
他们穿着打扮如干活的农人一般,可他们的体态却一眼能看出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某间黑暗的小屋中,云怀真透过窗户,也在看着他们。
正是因为圣上有所怀疑,他才会来到这里。
只是单州盘踞的势力远远超出了云怀真的预估,使得云怀真在探查时就被盯上。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带的人并不多,他们下手时,活口就只留下了他一个。
云怀真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只有人来送一日两餐,仍始终没能见到这些人的头领。
云怀真随着他们巡逻的方向转了下身,拴住他脚腕的铁链便发出碰撞的声响。
他不适地停顿了一下。
被铁链拴住,对于云怀真而言,颇含侮辱意味。
只是现在不得不忍下。
他现在忧心的是始终没有出现的幕后人。
他们将他抓起来,可能是他身上有
留下的价值;但也有可能,在斟酌之后仍决定将他杀死。
云怀真希望是前者。
魏德景已经死掉好几年,圣上也将他的势力收回,单州这处暗中发展出一股庞大势力,背后主导人物定大有来历。
须得揪出此人来。
默记下今晚那些人的巡逻时间和路线,云怀真退回墙角。
那里只有一个稻草堆,是他睡觉的地方。
云怀真屈膝坐在上面,不像陋室中的囚徒,倒像是高坐明堂,凌然不可犯。
他不会被一直关在这里。
他有预感,今夜就会有发展了。
即便性命已落入对方的手中,云怀真仍很淡定。
只有见到对面的人后,他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心如止水地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锁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