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副景绣的不就成了她和云怀真了吗?
晦气!
她眉尖一蹙,拿起剪刀,就想把荷包剪掉。
惜香与慕月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她。
惜香惊慌叫道:“小姐费了好多功夫,怎么说剪就剪
了?是我的不对,小姐要生气骂我就是,何必毁了这个荷包呢?”
凤翾说:“跟你没关系。”
惜香哪肯信,极力劝说:“云公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心疼呢。”
云公子才不会在意。
凤翾忽然念头一通——哎?如果说有一种可能,就是万一他正巧也姓云,那不就说得通了吗?
凤翾慢慢放下剪刀,陷入新的沉思。
惜香被吓到了,默默把剪刀拿远,在心里发誓她再不乱说了。
慕月挨着凤翾坐在旁边,低头收拾针线,全幅心思也都在凤翾身上,怕她情绪再有波动。
来看望女儿的谢端衍看见这安静祥和的一幕,忽如其来地心头一酸,呆呆站住了。
一转眼,女儿也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她低头绣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娴静温良,像个大姑娘了。
她在他臂弯中熟睡的模样犹在眼前,怎么转眼就要嫁人了?
谢端衍后知后觉地伤痛起来,去寻杨祐。
“我看我们阿翾年纪还小,婚期要不定到后年,留她在你我身边多呆会。”
抬眼看见杨祐面色不虞,他当自己又惹恼她了,反思一下不觉得有错,说道:“让云怀真那小子多等两年,就当是考察了。”
杨祐冷声道:“要等的不是云怀真,反而是我们阿翾。”
谢端衍愣道:“出什么事了?”
杨祐皱起眉:“听闻严氏重病,床都起不来了。如果她撑不过去……”
谢端衍接话道:“那云怀真就得守孝,阿翾要等他三年?”
“三年后,阿翾年纪是有些大了……”方才想女儿在身边呆久些,这会子谢端衍就有了时间危机。
杨祐烦躁道:“我果然和严氏不对付,烦心事都是她惹出来的!”
正抱怨时,有人来报:“云府公子求见。”
谢端衍:“云怀真那小子?”
“大概是为了跟我们说他母亲的事。”杨祐说,“让他进来。”
云怀锦大步前来,腰身挺拔,步履沉稳。
谢端衍瞧他山峙渊渟,风姿不凡,心生喜爱。
因为他要夺走女儿的不悦在见到云怀锦后就又烟消云散了。
云怀锦对谢端衍和杨祐躬身一拜。
谢端衍忙叫他不必多礼,快快坐下。
云怀锦面色端肃,恭谨落座。
杨祐问他:“听闻你母亲身体有恙,可要我请太医为她看看?”
云怀锦露出悲痛表情:“我已请宫中太医看过,他说……他说母亲撑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