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小姐你都不用开口,我和慕月保管替您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惜香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回芳元楼!”
“不用。”
凤翾终于开口,颤着声说:“他只会更觉得我在纠缠他,怕是要在轻浮之外多加个狂躁无礼的罪名。”
她让车夫找了个僻静处停下。
凤翾捏着自己的手,垂头坐了许久。心里还是闷闷地痛,但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让慕月出去跟人借了点凉井水,把手绢浸了一会,敷在眼上。
直到眼睛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才让马车往家赶去。
“今天的事,别和我阿娘说。”
她嘱咐惜香和慕月。
惜香愤愤地:“小姐还要护着他吗?为什么不让长公主好好教训他一顿!”
凤翾低落地摇摇头:“我要想想。”
阿娘可以为她出气,可不能改变他对她的看法。
难过之余,凤翾更多的是不解。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想得简单,觉得只要明明白白地表达出自己的好感,再加上对对方好,这样就足够了。
她以为云怀真是个好人的。
她以诚心善意待他,即便不喜欢她,他也不该私下对她恶语评论啊。
她满心喜欢时,觉得云怀真乃是世间顶顶俊逸顶顶高洁的君子。
当她突然发现他陌生的一面时,凤翾落入了迷茫。
假装无事地陪杨祐和谢端衍用过晚膳,凤翾就回了房,赶走担心不已的惜香和凤翾,把自己关在未点灯的漆黑的屋中。
在黑暗的包裹中,没有他人的目光和话语,凤翾感到了安全。
良久的安静中,传来一声抽泣。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他的错,她却要这么难过啊?
天亮时,惜香和慕月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撩起床帏时,两人吓了一跳,凤翾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
“小、小姐,你醒多久了?”
“睡不着了。”
凤翾坐起来,接过慕月递来的拭脸的帕子。
“侯爷陪长公主回母家了,长公主走前留下话,要小姐你按时食早膳。”
“嗯。”
惜香小心翼翼地打量凤翾的脸色:“那今天小姐还要出门吗?”
慕月一胳膊肘怼向惜香,惜香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凤翾沉默片刻,道:“今天……他要离京了是吗。”
慕月低声:“是的,小姐。”
云怀真告别了哭泣不舍的母亲,带着李乾和府中侍卫,骑马出了城门。
他此行低调,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今日就要动身。但云怀真还是勒住马,回首望了望。
尽管天色还早,但城门进出的人流已经非常大了,只是并没有他想见的人。
“哥哥在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