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还没有敲完,常乐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她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觉得许应祈很可靠,很值得信任。
因而只要出了一点变故,也想要先跟许应祈知会一声。
常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样可不行啊……”
一边被对方亲近的态度吓得躲远,一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又跑过去求别人的庇佑。
“有点太无耻了。”常乐又拍拍自己的脸颊。她收起尺素简,端正地坐直了,安静地等待着。
仔细想一想,那花兰因对自己有杀意,想对自己下手,可是这是在孤山剑门里,许师姐已经助她突破,她若是再下手,那剑门也不会容忍。除此以外,也就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天命,以及自己的真身。
可真身没有暴露,天命更是无从谈起。唐长老实在是没有下手的理由,倒是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常乐想通后,这才放松了些许。
不多时,房门被敲开,唐欢摇着软腰走近。
常乐急忙起身行礼,喊了声:“唐长老。”
唐欢走近,大门无风自动合上。
她仔细打量着常乐,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满意地道:“神光内敛,灵气圆融,看来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玩意儿强催上来的。想不到出门一趟,倒让你遇到了突破的机缘。可见此后可不能闭门造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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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无言以对,这个说法,倒好像她们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筑基一样。
唐欢的手往前摊了摊:“行了,将弟子令给我,我给你换令牌。”
常乐将弟子令放到唐欢的手中,有些不解:“唐长老不是刑堂堂主么,也管弟子令更换?”
唐欢白了她一眼:“长老都可以换的。不过是因为看到你这次的机缘闹得纷纷扬扬,充满了巧合,一会儿挨雷劈,一会儿又是灵剑顿悟的,看起来怪吓人的,以为你走了歪路……
我们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所以来看看。我可不想因我的一时兴起,让你得了什么邪修的传承,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话说得没那么好听,但常乐还是听出了隐没在话语下的那一丝关心。
她与唐欢,本就是泛泛之交,这一丝关心不多,却正好合适,让人感觉熨帖。
常乐嘿嘿一笑,说道:“多谢唐长老关心。”她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手镯,满是感慨,“也多谢唐长老的手镯,若不是它,我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生死之间,易见大道。可是生死之间,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是你的机缘。”唐欢说道,她表情淡然,并不以因自己送出的手镯救了常乐而自觉对常乐有恩。
这让常乐对唐欢的感观更是好上几分。
唐欢手指一抹,将弟子令上常乐的名字抹去,她从怀中又掏出一枚紫金令牌,低头看了眼:“哦,错了,不是这个。”
说着,她就换了一块青玉令牌出来。
唐欢颠着手中的紫金令,想收起的手顿了顿,手一扬,那紫金牌就陡然朝常乐飞去。常乐手忙脚乱地接过,她看着唐欢,有些不解。
唐欢翻转青玉,在令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常乐的名字后,方道:“那块紫金令送你了。待你晋升元婴时,再来找我。”
言下之意,好似笃定常乐能晋入元婴一般。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可以,但这也代表了一种期待。
常乐躬身行礼,道了声谢。
“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过来,取一滴精血。”
唐欢朝常乐招手,常乐自然照做,将精血落入其中后,常乐感到自己与青玉令之间好似有某种奇异的联系。她手一招,青玉令就滴溜溜地落入了她的手中,温润光滑,握在手里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令牌中似乎有灵气涌入。
常乐又惊又喜,她此前对战的时候多次因为灵气不足,不能驱使符箓而陷入被动。如今有了青玉令,相当于带了个蓝瓶,虽然不至于源源不断,却能在生死之间起到一击制胜的作用。
“看来你是感觉到这青玉令的妙处了。”唐欢笑了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内门弟子了,恭喜你。”
常乐抬眼看着唐欢,惊讶道:“内门?这么容易的么?不是要参加大比么?”
唐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在外门待了这么久,连我们门派的机制都没搞明白么……是了,倒是忘了你看不懂太多的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