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觉得那样不太合适,但一看到程幼雪的眼睛,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
他放下外套,低声说:“那打扰了。”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的一左一右,看春晚。
看到一半,程幼雪想起之前在超市还买了酸奶,反正今天热量已经超标,不在乎再多摄入些。
她去厨房拿酸奶,依着惯性思维,她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并没有冷气泄出,她这也才想起周述说过,赵星岩不用冰箱,所以冰箱压根儿没插电,里面没有东西。
可没插电是真,没东西却是假。
程幼雪看到冰箱里做了一半的花生糕,她很肯定这就是她过生日时吃的“好事花生”。
溺雪落雪无声,心跳有声。
为什么?
程幼雪脑子里蹦出这三个字。
如果她过生日时吃的花生糕出自周述之手,周述为什么要瞒着她?
这只是一份糕点,他在好友生日时做给她,有什么问题?
程幼雪越想越不明白。
但当糊涂到一定程度时,反而也就激出直觉之下的答案。
程幼雪又想起之前在医院看到的“程幼雪”,有什么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忽然,客厅那边传来响动。
估计是周述见人半天没回去,来找了。
程幼雪第一反应就是关上冰箱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去找酸奶。
周述确实是来看看程幼雪怎么还不回去。
来到厨房门口,他见她背对着自己,两只手在吧台上操作着什么,便问:“怎么了?”
“没事。”程幼雪拿着吸管的手控制不住地抖着,“这个酸奶不太好戳。”
周述进来,程幼雪顿时觉得厨房空间缩小了。
她咬着唇,目光瞥向冰箱。
要不要直接问呢?
可万一,万一是她想多了,那不就是自作多情?
只是自作多情的话,程幼雪倒也不怕,她虽不是个十分果敢的人,但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忸怩矫情。
她在意的是,如果是她多戏了,她又还把事情戳破,那她以后怎么和周述相处?
有时候,朋友之间的关系看似很牢固,但如果不留心维护,也是会生出裂痕的。
所以,没有切实证据,最好的办法只有装聋作哑。
程幼雪垂下手,心里涌上股说不清的憋闷。
周述恰好在这时候来到她身边,看她眉眼低垂,脸颊又透着不太正常的红润,下意识就想伸手探探她的额温。
好在,他及时制止了自己。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但这不代表他就有想入非非的资格了。
“怎么了?”周述询问,“有不舒服吗?”
程幼雪回过神,扭头对上周述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她皱皱眉,拿手里的酸奶发脾气:“这什么伪劣产品啊?吸管都戳不破!我怎么喝?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