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可能。
“去练刀吗?”方广笑着问。
“休息。”她径直进屋。
屋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我去洗绷带。”
尚枳闭眼假寐,怀中紧抱横刀。
方广于她而言就只是仆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
悬崖之下,河水湍急。
方广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岩石,将染血的绷带浸入冰冷的河水中。血色在清澈的水流中丝丝晕开,像一朵凋零的花。
突然——
“哗啦!”
水花四溅,一个赤裸的男人从河中缓缓站起。
方广吓得连退数步,险些跌进河里。
当他看清那人紫罗兰色的眼眸和垂落的黑时,膝盖已经先于意识重重砸在碎石滩上。
“拜见场主大人!”
额头紧贴地面,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他面前。
“抬头。”
葛文的声音带着笑意。方广战战兢兢地仰起脸,正对上那双妖异的紫瞳。
“名字?”
冰凉的手指抚上方广的脸颊,激起一阵颤栗。
“方、方广……”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脸颊因场主过近的赤裸身躯而烫,却不敢移开视线。
“你的副场主是谁?”
“姜海大人。”
葛文若有所思地收回手,转身步入河中。水流没过他的腰际,黑如海藻般漂浮在水面。
“你可以继续了。”
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方广才瘫软在地。
他盯着手中半洗的绷带,困惑不已——场主这是什么意思?
……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回到茅草屋,方广凑近正在练刀的尚枳。
“不能。”刀锋破空,尚枳头也不回。
“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是仆人。”
方广低下头。尽管早已习惯她的冷漠,但“朋友”这个词被斩钉截铁地否定,还是让胸口泛起细微的刺痛。
“算了……”
他最终没能说出口。
——
夜幕降临时,管事李维的喊声打破了平静。
“方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