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格外安静,尤旎任由安全带弹了回去,发出轻轻的砰声。
“季燃,你?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番话?”
季燃张了张嘴,又狼狈地闭上。
他脸颊涨红,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刚才那番话,对他来说?不亚于示弱求和。
小少爷人生中第一次主动示弱,竟然被拒绝了。
尴尬、恼怒、后悔杂糅着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季燃几乎立刻冷了脸。
他真是犯贱,这个时候凑上去干什么?!
生气时,他很容易上脸。
此刻,他上扬的桃花眼中似乎都燃起一簇簇火苗,眼尾洇出水色,鼻尖泛红,薄唇微抿。整个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狗,恨不得张嘴狠狠咬上几口。
“其实,我也不想和季先生结婚的。”尤旎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变化,掐准了时机开口,熟稔地给狗狗顺毛。
话音刚落,季燃脸上的凶狠忽然僵住,双眼变得茫然。
她不禁弯了弯唇,“我还?没有毕业,季先生却早已功成名就,同学们背后怎么说?我我都可以?猜到……”
声音低了下去,尤旎垂下头,双手捂着脸,露出白皙脆弱的后颈。
肩膀一怂一怂的,似乎在哭泣。
季燃霎那间愣住了,身?子比脑子反应得还?要快,手掌颤抖着搭上尤旎的肩膀,轻缓地拍了拍。
只敢搭上小小一块,又像被烫到似的剧烈抖了一下。
“我我……原来你?跟我爸没……”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可以?帮你?的,你?你?想干什么啊?”
左侧肩头柔软的触感断断续续的,尤旎心里惊了一下。
不是吧,小少爷这么纯情的吗?碰一下肩膀都要抖。
尤旎回忆了一下,相处三年?多,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确实少得可怜。
“破晓实验室。”尤旎揉了把脸,勉强把自己的眼尾搓红,她转头盯着季燃,“我要进去。”
季燃迅速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满脸愕然。
“破、破晓实验室?”
京城秋季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季燃的惊呼声显得尤其响亮。
车正停在破晓实验室门口。
高耸入云的大厦一眼望不到顶,穿着白大褂的研究院穿行其中,严肃静谧。
破晓实验室五个大字龙飞凤舞,雕刻在一旁的巨石上。右下角清楚地标注出盛丰集团的名号。
这就是盛丰集团旗下规模最大、成就最突出的实验室,也是广大ao最大程度免受情热期困扰的救世?主。
虽然名字是实验室,但占地面?积巨大,堪比一座商业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