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整一晚,谢绾秋的骨头几乎要散架。
她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沈长风看她这副模样,动作更狠,想要把她拆吞入腹。
捱到结束,谢绾秋的小腹处,难言的疼痛不曾间断。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雨,砸在窗沿上,下一瞬又汇入水流。
旧伤新伤一并复发,疼得谢绾秋浑身冷汗,蜷缩在角落,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沈长风手指动了动,到底于心不忍,刚触到她的额头,就被滚烫的温度灼伤,眉头不自觉皱起,吩咐小厮:
“去叫太医。”
夜半子时,太医匆匆赶来,却见江见雪的丫鬟跪在沈长风脚边。
“不好了王爷,江姑娘肚子疼得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沈长风没有半分犹豫,吩咐太医:“去偏院。”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谢绾秋眼睫颤了颤,红着眼眶,没让泪水落下。
大雨下了三天,沈长风和太医就陪了江见雪三天。
晚翠看不下去,强撑着没好全的身子去请,得到的只有他冷冰冰的话。
“从前风吹日晒没生病,不过挨两巴掌,还装上了。”
“既然她喜欢装病,以后就不准太医来看,也好让她体会生挨病痛的滋味,长长记性!”
听到晚翠带来的话,谢绾秋虚弱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熬了3日,烧才退下。
屋外热闹非凡,丫鬟小厮也不避着她,大声讨论:
“王爷对江姑娘真好,她吃坏了一次肚子,如今送去偏院的膳食都要一一检查。”
“就连喂药,也是王爷亲自喂的。”
“哪像屋里这位,徒有一个王妃称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在谢绾秋的心口。
她强撑着身子起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子里的痛意越发剧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恍惚间,谢绾秋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脸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上,狼狈至极。
谢绾秋僵在原地,几乎认不出这是她自己。
接悬赏任务时,门主从不让她伪装成乞丐。
只因她那张脸太过明媚张扬,不是乞丐该有的样子。
如今,在京城摄政王府,却被蹉跎至此,比乞丐还苍白三分。
收回视线,刚踏出门,就见沈长风牵着江见雪走去花园,神色温柔,眸子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谢绾秋视若无睹,去库房拿来火柴和铜盆,将沈长风赏给她的东西,一件件,一匣匣,全都丢进火中。
忽然,沈长风出现在门外,脸色阴沉:“大白天你发什么疯?害得雪儿咳嗽!”
谢绾秋平静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
“我病卧3日,也咳了3日,帕子都染红了数条,你可问过一句?”
沈长风的脸更沉了,吩咐小厮泼灭火盆就要走。
“哗众取宠。”
若是以往,谢绾秋定要辩解几句。
可如今,她只是目送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但凡他多关心她一分,就会发现被浇灭的火盆中躺着一封未烧干净的信。
上面明晃晃写着:
?五日后祭天大典,假死秘药已安排妥当。】
可他连一刻的停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