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缘语气淡淡道:“我今天在你家里,听到你家亲戚说林子畅的不好,再想想你昨天给我打的电话,心好累。”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孟南说,“你遇到喜欢的,还是可以谈一谈,结婚的话,是要谨慎一些。”
“你为什么要结婚?”
孟南睡意惺忪道:“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了。”
“胡说。”徐惊缘生气了,她不喜欢听孟南这样贬低自己,“你有学历又有能力,你在自怨自艾什么?”
孟南道:“学历能力算什么,大街上本科生、研究生一抓一大把,根本就没那么稀奇。惊缘,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家境,有试错的成本和兜底的能力,我爸妈供我上学已经让我感恩戴德,我还有个弟弟,他们再不能帮到我什么了,林子畅是我能找到的,家庭条件最好的结婚对象了。”
徐惊缘哑口无言,但是心里很难受。
“你爱他吗?”
“谁啊?”孟南问,“你是说林子畅吗?”
徐惊缘:“嗯。”
“爱。”孟南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想了想,才说,“一开始是爱的。”
徐惊缘诧异:“什么意思?”
孟南说:“爱会消失,也会转移。”
徐惊缘根本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忍不住坐起来,看着孟南蜷缩的身影,生气道:“能不能别给我说这些加密话语?!”
孟南用被子捂脸哈哈笑:“你赶紧睡吧,累一天了。”
徐惊缘冷哼道:“烦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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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徐惊缘只摸到空空如也的床边。朦胧印象里,似乎有听到孟南起床洗漱和询问她某支口红放在哪里的声音。
徐惊缘摘下眼罩,看了眼手机,竟然不到八点。
大概孟南离开不久,她就彻底醒了。
她和孟南的房子买在十六楼,可以俯瞰整个静南一中。学生跑操的声音在每天九点半时传来,但这个时间段,她基本不在家。
徐惊缘没想赖床。
她起身去洗手间刷牙,又缓慢踱步到书房的窗边。
楼下行人不断,楼与楼的中间,人工湖水呈现深翠绿色。
徐惊缘看见湖水中间游着的鸭子和鹅,几只聚在一起,缓慢浮动着。
她低眸的时候,看到了楼下站着的一男一女,虽然距离很远,但她还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是孟南和林子畅。
徐惊缘向前探了探身子,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可能是孟南最近的态度让她早有预料,所以她很快就看清了楼下的两人,是在推搡,而不是打情骂俏。
不知道什么原因,林子畅拽着孟南的手,孟南用力甩,却甩不脱。情急之下,林子畅似乎推了孟南一把,孟南脚底一片踉跄。
徐惊缘放下了牙刷,打开窗户,喊了孟南的名字。
但对方却没听见。
一瞬间鸟声、风声、远方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林子畅的斥责一并传来。
徐惊缘大概能猜到两个人吵架和结婚有关,估计和孟南亲戚说的一样,家境的差异令林子畅眼高于顶。加上两个人恋爱期间身份就不对等,导致积怨越来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