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那种傻白甜的女性,她很理智、很清楚,白莉莉说得话并不可信,她不可能信她的一面之词。
付靳锋以前在京市时,那样一个泼皮无赖的混混叛逆性格,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他挺讨厌的女人一直在他家里蹦跶,白莉莉说这话是什么目的,什么居心,一眼便知。
她定了定神,冷静下来,冷淡道:“什么叫背着你处对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爸,还是他妈?他处对象要告诉你?你以前为付靳锋做过什么,跟他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关心,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对象,是我的爱人,无论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怎么作妖折腾,都别想破坏我跟他的感情。他这么多年都没看上你,一直不愿意跟你处对象,甚至为了避开你,专门转业到榕市当公安,你心里还没有自知之明吗?”
她的反应,让白莉莉感到意外,更感到愤怒。
白莉莉在首都迟迟得不到付靳锋的回复,付家人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她不甘心,利用白家的关系,打听到了付靳锋在榕市处了对象的事情。
她起初以为付靳锋就是单纯的找个女人处假对象,就为了躲她,应付付家的压力,还没那么生气,想着等着形式没那么严峻了,再来找付靳锋好好谈谈。
她这次来,就是来找付靳锋详谈的。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这个女人和付靳锋那相处自然的亲密动作语言,这才知道,付靳锋说得不是假话,他是真的和别的女人处上了对象,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她对肖窈说那番话,就是想破坏他们两人的关系,想看到这个女人情绪失控,抓着付靳锋各种质问痛哭,骂他是骗子等等反应。
谁让付靳锋对她如此绝情,连她抛下脸面,脱下衣服,不顾一切地卑微求着只做他女人的事情,他都不屑一顾,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那种羞辱,让她内心无法控制地燃烧着熊熊的嫉妒和怒火。
她只想不计一切代价,拆开这个女人和付靳锋。
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神色如此平静,完全不管她在说什么,还反过来羞辱她一番。
白莉莉十分生气,可她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发火,那样会暴露她的目的。
她压着火气道:“肖窈同志,我不是来破坏你跟付靳锋的,我是想让你看清楚,你喜欢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连我这个青梅竹马都能如此辜负,他对你最多就是图个新鲜而已。他是绝对不会跟你结婚的,等他把你哄骗到手,你就会跟我一样,被他随时抛弃。”
“白莉莉,你脱光了衣服想引诱付靳锋,他却对你不为所动,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肖窈怜悯的看着她,“你跟付靳锋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理解你的爱而不得,毕竟自己喜欢多年的男人,一直对自己视为洪水猛兽,一直避开自己,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但这不是你一直对付靳锋纠缠不休的理由。
以付靳锋的性格,他应该明确的拒绝你多次,你都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今在知道他有对象的情况下,你还巴巴得找上门来,对他投怀送抱,不就是不甘心,想着哪怕付靳锋不肯跟你发生关系,你只要把你脱光衣服,跟他共处一室,接着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不信任付靳锋,跟付靳锋大吵大闹一通,吵架分手,我们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你再让付靳锋的父母逼着他娶你,对你‘负责’吗?
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恐怕是谋划了许久吧。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巧上门来找付靳锋,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你转头污蔑付靳锋要了你,付靳锋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我告诉你,你别白费口舌了,我既然是付靳锋的对象,他的人品和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你觉得我是信他,还是会信你这个陌生的女人?
白同志,你长得挺好看的,家世背景也很好,为什么就盯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放呢?你为了付靳锋一颗大树,放弃整个森林,值得吗?”
白莉莉被她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拧着自己的衣扣,倔强道:“你说得也太难听了,我是那种不要脸面的人吗?”
“你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请你出去,不要在我对象的屋子里呆着,让人误会!”肖窈的耐心告罄,不愿意跟她再说废话,把门打开,请她出去。
此时付靳锋把裤子洗好了,端着盆子,站在门前,冷眼看着白莉莉,想说的话都在脸上。
被这两人如此看着,白莉莉也没那个脸再呆着了,她咬着牙,拎上自己的行李箱,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她一走,付靳锋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屋里,放下手中的盆子问:“她跟你说什么了?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信我好吗?”
“她说你以前在首都的时候,她几乎每天到你们付家,伺候你吃喝拉撒睡”肖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把白莉莉之前跟她说得话,都跟付靳锋说了一遍。
脸上似笑非笑道:“看不出来啊付靳锋,你有这么个红颜知己,给你和你父母做了不少妻子该做得事情啊。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难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青梅竹马,敌不过从天而降?”
付靳锋听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没有生气,认真解释道:“肖窈,我从未让她碰过我的衣物,也没让她碰到我任何的私人用品。你别看我跟你初次见面,一副邋邋遢遢的形象,那是我为了查案,为了混入人群中,特意弄得邋遢形象,实际我有洁癖和强迫症,除了我喜欢的人,我很讨厌其他任何人碰我的东西。
白莉莉是从小到我家里去玩没错,但那时候我们两家还没闹矛盾,两家的交情很好,她很会哄我妈的欢心,总到我家里来玩,我虽然挺讨厌她,看在我妈的份上,我一直没跟她撕破脸皮。
直到我们渐渐长大,她对我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我实在厌烦她,不愿意呆在家里看见她,跟着京市一些纨绔子弟,干起了一些混混喜欢做的事情”
“所以你从部队退伍之后,转业来榕市,一半都是为了躲避她?”肖窈偏头问。
“是。”付靳锋承认。
肖窈哦了一声,“把你盆里的裤子挂起来吧,我先前在楼下碰到了高莉,她说你连熬一个星期,没多少休息的时间,今天分局闲了,正好大家都放假,你不用值班,在宿舍里午睡,到这会儿都没吃午饭,我给你做了饭菜,你趁热吃吧。”
“你不生我的气?”付靳锋有点试探性地看着她,“别的女同志,看到那样的画面,多少都会歇斯底里地跟男人争吵质问,你怎么不跟我吵架?”
“你要真跟那白莉莉有事儿,你就不会把你那裤子藏在床底下了,我踹开门的时候,你也没那么快的速度毁灭证据,这说明,白莉莉是一厢情愿。”
肖窈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跟那些不理智的女人一样,听风就是雨,不动脑子啊。”
付靳锋笑了起来:“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脑子就是转得比别人快。”
“行了,别贫嘴了,赶紧去挂你的裤子吧。”
付靳锋拿着衣架子,去外面的过道上挂湿衣服了。
肖窈坐在凳子上,观察付靳锋的房屋。
屋子依然跟她许久之前来看过的布局一样,靠里墙的地方放着一张一米多宽的行军床,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说明付靳锋刚起床,白莉莉就来了。
行军床底靠墙角的地方,放着一个没刷油漆的木头柜子,里面是装衣服的,柜子旁边放着洗脸盆架子、一个铁皮热水壶,对立的墙面上挂着一本泛黄的日历,日厉撕到了最新的日期,墙下则是一张不大的书桌,上面整齐分类的摆了许多红色书籍和各种资料,另外就是一些信封,一只英雄牌钢笔,一瓶墨水瓶。
整间屋子不大,却是收拾得干净整洁,屋里只有付靳锋一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有别的女人生活过的痕迹,看来,白莉莉是真的被付靳锋狠狠地婉拒了。
想到这里,肖窈心情极好,她看着付靳锋充满冰冷气息的屋子,觉得有必要在这屋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宣誓自己的主权,免得被别人的女人惦记。
于是她脱掉自己的鞋子,躺在付靳锋的床上,满床打滚,让床上的被褥,沾染上她身上的香味。
付靳锋晾好衣服裤子回来,正好看见她打完滚,躺在自己的床上,乌黑的头发散落一枕。
听到他进门来的声音,她抬起头看他,白嫩的脸颊上泛着一点红晕,应该是她刚才在床上滚动,带起来的一点潮热。
看到他进来,她一只手支撑着的半边脸颊,侧着身子看他,身姿妖娆,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引人一亲芳泽。
她这副妖娆的模样,与付靳锋梦中的肖窈重叠,付靳锋喉咙滚动,默不作声地把房门关上,锁上,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幽暗地垂眸看着她,声音低哑道:“好好的,不在凳子上坐着,在我床上打滚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留一点我的气息痕迹在上面,省得阿猫阿狗都来惦记我的对象。”肖窈神色慵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