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录
殊不知,就在陆渊转头之际,清殊猝不及防被一道迷香药布捂晕,瞬间脱了力,被拖进了鬼市的一个铺子。
这边,陆渊沉声道:“卿时殿下,我如今正有要事,之後定会至二殿登门拜访。”
他正打算走,又被许卿时叫住:“现在登门吧”她眼神往云车瞟了一下,似在示意:“我父王说的。”
二阎王坐在云车内,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如天雷般压迫:“武神大驾光临鬼阴都,有何要事有用得着我二阎王的地方也该开口才是。”
陆渊怒骂了一声,在心里。这回是推脱不去了,他冷声传音:“召,灵将朗华,鹊华,必须找到清殊。”
朗华和鹊华同时出现在空中,郑重道:“接令。”
鹊华见过清殊,定知道她的样貌。
清殊再醒来之时,却是在云车上,她的嘴被白布满满当当塞着,面前的鬼影宽大,正是那日在镜花酒馆碰到的那个胖工鬼。
胖鬼见她醒了,咧着嘴,露出满是黑渍的牙:“别怕,做了舒青殿下的爱侍,可是有享不尽的福分。”
清殊眼前还有些迷蒙,迷药还未完全散去,她强忍下慌乱,点头做出一副乖巧任人宰割的模样。胖鬼一见清殊眼神水波柔光,迷了眼,作势拿下她口中的白布:“反正你叫也没人听得到。”
清殊重重点头,她知道云车在空中飞,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
口中白布被拿开,清殊狠狠松气,转而对胖鬼道:“你说的可是三殿的舒青殿下?”
胖鬼点头。
清殊现出笑意:“那敢情好,我好多姐妹都有意进三殿侍奉舒青殿下,我也有此意。”
胖鬼仔细想想不对:“那日你旁边的男子,不是你夫君?”
“你看差了,那是我兄长,平日里就那般野蛮,冒犯了。”
见胖鬼若悟点头,清殊继续道:“你帮我松绑吧,等会身子绑僵了如何侍奉舒青殿下。”
松绑之後,她就可以施血符纸,这胖鬼道行浅,讲不定可以一搏。
闻言,胖鬼没回话,突然低低笑出声,猛得擡头看清殊,阴沉又猖狂:“你当我傻?”
一道迷药又施了过来,她再度晕死过去。最後一句听到“好好服侍舒青殿下,不然十八层小地狱有得是你受。”
这次的量显然大得多,她似乎沉睡了很久,全身又软又酸,期间有一次迷蒙醒来,似是躺在一冰凉得青石地上,高台上坐着两位男子。
她身上一处都使不上力。
红衣男:“一殿和二殿地位渐升,百鬼拥护,你若是再沉迷温柔乡,三殿四殿堪忧。”
黑衣男:“我三殿的地位谁敢撼动?”
红衣男无奈道:“舒青,你别忘了,百年以前,可是三殿独尊。”
黑衣男沉默了,似是这句话说中了他心里。
红衣男见缝插针:“四殿一直唯三殿马首是瞻,百年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也是我父王之意。”
舒青笑得肩膀直颤:“楚鸣,你这是何意?”
楚鸣附和着笑:“五殿只手遮天,一殿二殿狐假虎威,我四殿愿拥护三殿重登王座。”
他声略低了些,许是思及地下那人是昏迷的,也没太低。这声量正够清殊入耳。
“你的意思是铲了五殿?”舒青摆着聪明。
楚鸣极有耐心:“五殿掌职多,我们可先留着,先拉拢五殿,离间铲除一殿二殿,往後三殿四殿合力还怕除不了五殿?”
舒青双手合掌,赞扬道:“好法子,我早就看五殿那玄墨不悦许久,什麽陌上公子人如玉,在本殿下面前装。”
楚鸣得逞一笑:“眼下我们还需得沉得住气,假意拉拢要紧。”
“如何拉拢?”舒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玄墨所喜,这也不能怪他,玄墨性子本来就怪,从不对外展露喜好。
楚鸣瞟了地上那酥软躺着的人:“不看他喜欢什麽,得看他缺什麽。”
玄墨宫中应有不应有的尽有,唯独没个女人。舒青眼神留恋滑过清殊曼妙的线条,停留在她恬静面容上,一咬牙,极不情愿挥手允了。
不多时,清殊又被带走了,这回她又闻到了一股呛鼻冲人的味道,不似胖鬼使的迷香,这怪味直达心尖,闷热难耐。
清殊恍惚睁眼,只觉得眼前的幔帐来回摇晃,她神智不清明,全身都在冒汗,那股燥热从心头不断蔓延全身,隐约之痒只有双手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她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强烈渴望着什麽。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如此症状她在庵里的医书中读过,正是欢药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