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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第2页)

见门後早早候着的善仪大师,她下意识将装木箪的布袋从身侧推到身後,若无其事道:“师父。”

木箪里铜钱的碰撞声在两人的周边荡漾开来。

善仪披着袈裟,拇指拨弄着佛珠,淡淡觑了她良久,随後沉声:“愿闻其详。”

善仪是仙陀庵的主事大师,也是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师父,对清殊来说是亦父亦母,亦师亦友的存在。她转身朝着晚殿走去,清殊也後一步跟了上去。

一进去,清殊照例虔诚得礼佛,这是除了善仪之外,庵里人进晚殿必行之礼。

她取过供桌上的三支沉香,点燃後插进了香炉中:“清殊,你是玄女,可知你的使命?”

如何不知?她是玄女,既非遁入空门的佛徒,亦非步于尘世的常人。

庵里的尼姑都乐道她的身世--就如天降一般,无人见过她父母,她被遗弃在庵前。

庵里几十个尼姑,唯有善仪站了出来,抱起了她,一言便定了她就是上天选中的玄女,承起养育之责。

善仪总对她说,命格在从出生的那一刻便被定下,她会在桃李年华之时堕入尘渊祭天而死,在此之前她须得将自己养成至纯至善之身,以佛光熏养,不染世尘方才能被神明接纳。

小姑娘低眉垂眼,说不出的伤感:“我只是想再见季瑛一面,这才帮人看相筹路费。”

她先前没敢跟善仪说,觉着若是善意知道她下山帮人看相敛财,定会气急。

说到季瑛,善仪脸色松了一些,清殊从小在仙陀庵长大,身边全是古板无趣的尼姑,性子如古井,春夏秋冬都不过眼,脸上无哭无笑。

所幸有沈家大小姐沈季瑛作伴,清殊才心扉渐开,鲜活起来。

可惜造化弄人,沈季瑛远赴皇城为妃,自二九年华起,两人便再也没见过。

清殊缓缓道来:“我只剩几月阳寿。”

她谈起自己的终期将至,没有丝毫的波动,就似一件琐碎常事。

真是如此,对清殊来说,这件事情已是命定,换言之,她从出生起就为祭天而活着。

善仪眉头微蹙,望着清殊的眼神软了下来。她转身朝着佛像合手一拜,这一拜多了些祈求宽宥的意味。

这一回,佛与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善仪:“既是你心中的执念,我也不多说了。”

清殊轻声问:“师父这是允了?”

善仪没回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条串着珊瑚珠的编制红绳,细绳很长,缠绕在清殊手腕足足三圈。

随後扶起清殊:“近日诵经之时总是心慌,想来是凡间不太平了,这手链开过光,你下山後断不能离了身。”

她点头,擡起手腕在月光下晃了晃,红绳松松垮垮搭在白嫩纤细的腕上,微微晕着赤光。

得了善仪的应允,清殊下山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纯一的名声越来越响,她不用两个时辰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洛川城的藤兰街是清殊上山的必经之路,夜浓,黑夜白瓦皆罩上了层雾,平常这个时辰早已空无一人,可这时身後却响起了似有若无的脚步声,那声音奇怪得很,不像平常的脚步声是两下作伴,而是一重下一重下,就似人单脚跳一般。

清殊心里莫名打鼓,不敢回头看,只能双手攥着布袋,口中不断诵念着心经。

刚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猛得一阵冷风似吹气一般将她的面纱刮去,让身子直僵在了原地,那悠悠颤抖的男声近在耳边:“姑娘,能否帮我也断断命格。”

离那麽近,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热气息,心下忽地又一空,人们认不出她是女身,皆唤她做公子,而这人却直唤她姑娘。

若不是这人不凡,那便是这人根本就不是人。

一团黑气笼罩着她颤抖的身形,一张血盆大口,横着竖着插满獠牙,直对着清殊雪白的脖颈。

“啊----”

“咦?”她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方才那声凄惨的‘啊’,不是自己叫的。

只见周围瘆人的黑气急迫地化开,可她腿还是跟压了千斤一般重,颤颤巍巍转过身,览了一副天神捉鬼图。

那男人身着银纹白袍,上面片镶着银甲,满身散着月白光,丰神俊朗,眉目淡然。手执一青光链,凝光皎洁,雷霆其内。链子的尽头正死死箍着方才那恶鬼的脖子。

恶鬼面目狰狞跪在地上,蜷缩得快要内陷进地里,双目惊恐得看着近在咫尺的皉虎。

皉虎身上的黑纹如海中的暗波遍布,绒如银针,眼含煞气,耸耸鼻头,凶相毕露。

一时之间,清殊晃了神,心中蹦出两个大字: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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