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匠居住的地方,整个院子笼罩着惨淡愁云,所有人都哭丧着脸,皇帝亲卫正在抓人:“快点,快点走!”
“父皇!”大皇子跪在老皇帝面前,“此事万万不可啊!”
老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这些工匠将那等邪祟的东西放在丽芳宫,是想对丽妃不利,还是想对我不利?尤其又发生在丽妃有孕期间,岂不是要我皇儿的命!”
“你要是再为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求情,你也一并受罚。”
大皇子神情一僵,没想到父皇直接将他打成狼子野心之人。
二皇子顾不得和大皇子斗法,跪下来求情:“父皇,请您三思,丽妃娘娘有孕本是喜事一桩,何必让这些匠人血流成河。”
不光是大皇子二皇子,就连文武百官也纷纷求情——
“皇上,此事不可!传出去,皇上定然要落下个刻薄工匠的名声,皇上三思啊!”
“丽妃此时有孕,十分蹊跷,皇上切勿被花言巧语迷惑!”
“皇上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老皇帝一拍桌子:“放肆!你们还敢诅咒丽妃。”
年迈老臣不顾残体病躯,撑着一口气上前谏言:“为今之计,应当今早立储才是,大皇子本就是嫡长子,又稳重端方,行事有度,二皇子一表人才,深得民心,都是国之栋梁,恳请皇上立储!”
“恳请皇上立储!”
老皇帝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气得揉了揉太阳穴,迟迟不肯发话。
季闻意在匠人院听着,抱着胳膊低声说道:“老皇帝还想立丽妃腹中的孩子当太子呢。”
沈淮夜凉凉地看了一眼老皇帝:“嫌命长。”
老皇帝:“立储之事再议,但这些匠人霍乱宫中,非杀不可!”
一道声音不紧不慢道:“还请皇上稍安勿躁。”
老皇帝一看,正是季闻意和沈淮夜,他连忙走到近前:“仙师,你们怎么来了?”
沈淮夜扫了一眼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匠人:“刚受丽妃召见,途中路过此地,听闻皇上正因四面亭一事责怪匠人,特来说几句话,光凭这些工匠,没这能耐。”
老皇帝看着沈淮夜神情,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有人趁建造之时搞的鬼?”
设计图纸的工匠连忙道:“回皇上,图纸上绝无这道柱子,当初的图纸都在库房里,皇上一查便知。”
季闻意轻咳了一声:“皇上,您想想,这些工匠也只会造房子,哪里懂得哪些连玄门中人都未必想得到的歪门邪道呢。那人骨柱凶险万分,眼下丽妃娘娘又怀了小皇子,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揪出来,才能还丽芳宫太平,还龙嗣太平。”
这话说到老皇帝心坎上了,季闻意看出来,只要提到丽妃,老皇帝什么都好说。
老皇帝沉吟片刻:“你们说的是,此事烦请二位仙师务必办成,朕重重有赏。”
季闻意笑道:“皇上肯宽恕工匠,宅心仁厚,草民与师尊定会竭尽所能。”
沈淮夜突然说道:“丽妃娘娘有孕,可有请宫中太医把脉?”
老皇帝正为此事发愁:“唉,丽妃连见朕都不肯,又哪里肯见太医,朕也拿她没办法。”
沈淮夜说:“或许我可以勉励一试。”
老皇帝眼睛放光:“真的!如此就拜托仙师了。”
季闻意轻咳一声:“方才去拜见丽妃娘娘,见娘娘心事重重,诊脉一事,就怕娘娘不同意。皇上有所不知,我家师尊通的是玄门岐黄,四面亭这事邪性,恐怕娘娘也是被吓到了,不过有我家师尊在,定能药到病除。”
沈淮夜轻轻挑眉,看着季闻意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一通吹捧,竟也没有拆穿。
老皇帝双眼放光:“好,好!朕即刻拟一道旨意,命二位仙师到丽芳宫诊脉。朕虽然纵着丽妃,但涉及皇嗣和爱妃的安危,朕不能坐视不管。”
季闻意拿了皇帝旨意,就不怕丽妃不见了。
工匠终于被赦免,看着季闻意和沈淮夜的身影都充满了感激之情。大皇子和二皇子没想到他们和文武百官都没能说动皇帝,却让两个玄门众人说动了,彼此都起了心思。
走出匠人院,季闻意看着手中圣旨,感慨:“也算做了一桩好事。不过,师尊还会医术?”
沈淮夜面上轻笑,有些促狭:“原本不会,如今倒是略通一二。”
季闻意傻眼:“啊?”
【不会,您刚才说试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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