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原身是魔道安插在清衡宗的奸细。想通这一层后,季闻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季闻意犹豫着开口:“你太抬举我了,我半分灵力都没有,让我对付沈淮夜,岂不是蚍蜉撼树?”
黑衣人意味深长:“你懂什么,有时候看似最没有威胁的,才是最毒的利器。”
“况且,”黑衣人手握匕首,肆无忌惮滑过季闻意光滑的脸蛋,琼鼻秀目,天生笑眼,“你这张小白脸,很符合沈淮夜的审美。”
季闻意:???
大兄弟你眼瞎吗?
他哪里是小白脸了!
季闻意禁不住扶额:“都是误会。”
黑衣人冷笑一声:“少废话,再不下手,三日之后,你将暴毙而亡!”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盒子,对着黑色盒子轻声念了几句咒,季闻意先听见盒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狂了一般爬动,紧接着腹中一痛,翻江倒海,犹如刀绞。他额头冷汗直冒,弯下腰捂着肚子,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
“好痛!”
黑衣人又念了一句咒:“这下知道厉害了?”
季闻意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住手……”
“你肯乖乖听话就好。”
黑衣人塞给他一只小药瓶:“你如今在沈淮夜身边近身伺候,将这瓶中的药粉下在他的饮食里,我自有安排。”
季闻意接过药瓶,嘴唇发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能刚穿过来就死在这里,况且死了以后去哪里他还不知道。
“三天后,你会给我解药吗?”季闻意抖着嗓子问。
“那是自然。”
季闻意握着药瓶,眼睁睁看着黑衣人从眼前消失,踩着月光回到房间,怀里的药瓶自带温度,灼痛手心。
季闻意满心惶然,下不下毒好像都是死路一条。
真是前路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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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迟被罚一事,还是在清衡宗沸沸扬扬地传开了。所有弟子都不敢相信,慕迟竟然还会犯错,还被师尊罚得那么重,听说从雷鸣洞里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季闻意听说的时候,也有些惊讶,看来沈淮夜对慕迟做的那些事也无法容忍。
慕迟重新回到幽兰照夜居时,沉默了不少,依然像往日一样教导弟子,侍奉师尊,只是再也不曾近沈淮夜的身过。
连兰草都觉得奇怪:“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慕迟唇色苍白:“身为弟子,不应与师尊举止过密。”
兰草不解,看了看师尊,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季闻意,怎么今日大家都好生奇怪,一个两个的,好像都藏着心事。
沈淮夜则是松了一口气,慕迟能想通最好。
许是他从小养大慕迟,让他有一种对父母般的占有欲。如果能从此摒除杂念,一心向善,说不定还能及时改邪归正。
至于季闻意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自然不可能。
沈淮夜目光不动声色看向季闻意,希望能从他脸上发现点什么,不料他竟然在出神。沈淮夜眉心微皱,这小奸细又在想什么。
季闻意正在神游天外,先是看向沈淮夜面前摆着的果盘,果子新鲜,却并未动过。
【不好,师尊早已辟谷,平日很少吃饭,看来药不能下在饭菜里。】
【如果以补身体为由煲汤,下在汤中……不行不行,太刻意了。】
【唔,师尊好像喜好饮茶,下在茶水里应当有机会。】
沈淮夜握着茶盏的手顿时用力,瞳孔一缩。
季闻意真的是奸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