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把人领回车上,拿湿巾把人脸侧沾染上的黏腻擦干净,叶知丛也学着他的样子,替他擦衬衣的领口。
他把人抱过来放到腿上,垂眼看着那张认真的神情,细白指尖捏着冰凉湿巾在他脖颈上来回摩挲,又托起他的掌心,擦拭着沾染上可乐的手指。
叶知丛擦得很认真,指缝也没有放过,每一根都被握紧掌心,从指根擦到指尖,在路径上来回。
陆放喉头越来越干,可乐干涸之后的黏腻像糊上他的喉管,过分甜腻的糖分淹了心口。
他指尖一动,将细白手指扣进自己掌心,抓握着人没让人继续。
叶知丛茫然抬眸,对上一双晦涩不明的视线,原本环着他的手也不知怎的往他衣摆里钻。
叶知丛耳梢一热,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知道是该找人确定一下,还是顺应一切发生。
他没动,由得脊骨升温。陆放倚靠着靠背,微微仰头,低声说他领口之下还有可乐,粘的不舒服。
叶知丛又替人解开扣子去擦拭残留,越擦指尖越抖。
陆放撩起眼皮看人,低笑了一声,问他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机会,不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你最想做什么?”
叶知丛咬紧下唇,片刻后放开,犹疑地问他,“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
叶知丛视线下垂,捏着人衣领的手更紧了些,似乎做了一个短暂的挣扎,随后下定决心。
他微微前倾,扯开人领口,在低头前做了最后一个确认,语气很轻地问他,“我想咬……”
“可以吗?”
陆放呼吸一窒。
他按在人背上的手一重,哑着嗓子答应。
“可以。”
然后他看到那颗圆脑袋低下来,伏在他的身前,齿尖抵上锁骨处单薄的皮肤,直到传来一阵刺痛。
“……”
叶知丛咬得也很认真,他一点点磨,想用力又犹疑,直到咬破口子,尝到血腥味之后又小心翼翼用舌尖卷。
柔软碎发扫在陆放下颌,鼻尖轻碰颈边,有些痒。
温热呼吸喷洒在肩,陆放没动,任由叶知丛磨牙。
直到他的眸底也一点点变深,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那天叶知丛盯着他锁骨发呆,并不是在心疼他的伤口。
而是想再咬得狠一些。
陆放喉头一滚,脑子里莫名冒出了生啖血肉四个字。
他确实看到圆的就忍不住下手,此刻托着,轻轻重重在两团半圆上揉圆捏扁。
磨牙小孩磨不动了,耷拉着脑袋埋在人颈边哼唧。
陆放单手替人撩开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的碎发,揉摁沾血的红唇,还很贴心地提示道,我们这是在车里,要是有人路过怎么办?
!
……
叶知丛额角抵着人肩膀哭,他看不到车窗外深沉的夜色。卷起的毛衣叼在口中,低头看着那双被他擦得很干净的手指此刻晶莹剔透。
陆放抱着他哄,还低笑着问他,“原来你真的很喜欢刺激。”
远处的天穹上挂满一片繁星。叶知丛不敢抬头,总觉得那像一双双眼睛。
陆放替他穿好裤子,油门踩得重重的。把刚进入贤者时刻的小朋友掼到落地窗前压着亲吻。
“本来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这个。”
他探知他的喜好,探知他的接受程度,还揉着人耳垂笑着问他,“还想变小熊吗?”
落地窗上的掌纹乱乱的,叶知丛的头发也乱乱的。
他在他已经很累了可是如果现在摇头又不知道陆放什么时候走之间犹疑不定。
然后听到陆放告诉他,这几天他都不会离开。
叶知丛心放了一半,哭着问人如果不走的话可不可以明天,他现在好困了只想睡觉。
陆放压着额角直跳的青筋答应,勉强给人洗了个澡把人抱回床上,看着很快入睡的叶知丛,伸手把人揽回怀里。
人在极度无语的状态下真的会被气笑。
陆放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道费尽心思安排一切到头来,失眠的变成他自己。
他给小朋友找到了一些可替代的快乐——他正在亲手将自己的唯一性给替换掉——哈哈。
叶知丛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果然没再提与这事有关的话,超乖巧的陪他吃了个三明治,老老实实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