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摇头晃脑,吊儿郎当,似是个赌鬼,想了想道:“顺着这条街往前,吉祥赌坊,东三桌赌大小处,有个模样娇美的姑娘,这会你去还赶得上她最后一盘。”
阿尔勒不解:“她赌术很厉害?”
赌鬼摇摇头:“她买大,你就买小。她买小,你必须投大,包你高高兴兴赢一把。记住,只能跟一局,多了赌坊也不让。”
阿尔勒:……有毛病?!
他顺着赌鬼说的路往前走。
路过赌坊并未进去,继续向前。
只听哗啦几声,似是瓦片掉落,两团黑影飞快一闪而过,都没看清究竟是什么。
一位富商打扮、体型圆润的中年男子与几位随从满头大汗的迎面跑来,那中年富商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还边喊:“黑将军!将军手下留情!莫要再欺负白羊了!”
这滁州城民是不是都有点什么毛病。
阿尔勒继续往前,逢见牲市,他有了点兴趣,转头进去。
一进去便挪不开眼了。
这妇人摊前一排的鸡,明明被五花大绑,却不妨碍它们精神抖擞,目光锐利,威武又雄壮像战士一样!
那老头牵着的羊,体格高大却身姿轻盈,连侧躺的动作都那么优雅。
天!
角落里拴着那匹枣红大马!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润又灵动的眼神,跟会说话一样,马鬃好像流动的枣色丝绸。
阿尔勒直勾勾盯着枣红大马,脑子都已经不转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字——
“买它!”
次日商队出发。
二叔在商队最前等了许久,都不见阿尔勒过来,终于在商队唯一空置的货板车前寻到侄子。
这会儿板车已经不空了。
两排威武肥鸡被牢牢捆束在上面。
板车栏上系着一只咩咩叫的羊。
阿尔勒正如痴如醉的给枣红大马梳毛。
他沉迷其中,好
一会儿才发现有人站在身后,瑟缩了一下:“二叔……”
商队领头盯着这车牲禽看了许久:“你自己买的?在滁州牲市?”
阿尔勒老老实实点头,心虚道:“也就买多了……一点点。”
完蛋了。肯定会被二叔骂,花钱买些月然满大街都是的牲禽。
阿尔勒垂头丧气的想着,却听二叔沉着厚重的声音道:“好小子。商队晚一些出发,你与我同去牲市看看,如果都是这样的,再多买几头回去配种。”
…
东方家的忠仆也终于赶到了滁州。
他奉上备好的银两和行囊:“主君,是我等考虑不周,令主君置于险地,此次前来,特寻一队武艺高强的镖师护卫,与您一同前往月然。”
东方肴摸摸自己大了一圈的脸盘,沉痛道:“月然先不去了,我在滁州再留些时日。”
写出好诗,不是只有走遍大漠边疆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