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以冷漠注视,他又赶忙移开眼:“盗城防图的摊子已经抓到,是图南左王一系。”
陆长赢颔首。
“那今日的军营大比?”
三日一小比,一月一大比。
按惯例,滁州王应现身,奖犒胜者,以示嘉许鼓励。
陆长赢:“如常。”
叶无欲言又止。
他都没想到,王爷这车夫生涯能干这么长。
叶无大概也想不到,陆长赢的“如常”,便是直接向楚辞告假。
楚辞:“嗯?”
陆长赢的声音淡漠平直:“有事,下午告假。”
楚辞翻翻记录,又合上,盯着陆星乘:“今日是本月二十一,你已经请了四回假。”
她是不卡请假,不扣工钱,但这厮也过分了吧。
牧场又不是不给休牧,加上他的休息日……
搁这儿带薪狂摸鱼呢?
陆长赢:“有要事。”
楚辞:“不打算多敷衍我一下?人家车夫一二三与你一同进来,人家怎么没向你一般日日请假。”
车夫一号二号三号:东家,他们有名字……不是,要不他们也请个假?
一号车夫还没张开嘴,抬眼对上楚辞阴森森的目光。
他:……
算了,一切听王爷号令。
当然,最后楚辞还是批假了。
她惆怅叹气:“你们也就欺负东家我心软好说话。”
一号车夫惊恐的发誓,东家在说这句话时,他亲眼看到王爷的嘴角上弯了千分之一个点。
……
胡百兴发现,问
题很大。
他折扣卖羊给楚辞,便是希望她能别再折磨白羊,至少,别让它这么劳累。
从昨日所见的情景,他便知牧场的鸭群皆是白羊在外牧,没想今日送来的小种羊,也成了白羊的任务!
虽然一群也是牧养,两群也是牧养……
白羊在外跑了一天,胡百兴就在外跟了一天。有个词叫“感同身受”,这一日跟下来,胡百兴深切体会到白羊之辛苦,忍不住悲从中来。
几个时辰山路的马车颠簸,胡百兴臀部生疼,但都比不上他心疼。
牧场里这么多少年,谁不能放羊?
就非得不放过他的灵羊?!
好歹毒的女娘!
他几十年的养气的功夫都在颠簸的路程中消耗了干净,越想越是胸闷。
回到牧场时,今日看他们挖泉眼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只留一个半腰高数丈宽的大坑在原地。
胡百兴站在坑旁,盯着空无一物的干燥坑底发呆许久,而后冷笑一声。
哼。
他之前就是过于担心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牧场怪里怪气,一群人疯疯癫癫异想天开,说不准是用了什么药引诱白羊。
白羊本就属于白胡牧场,这事全滁州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