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恨铁不成钢道:“我知道,若非如此,这血修踏入这天机院的第一步,定然被我一掌毙了。天机院从未有过招收血修之先例,公子所言,恕我不能听从。”
“血修肮脏不洁,邪淫成性,公子,您……”
听到此处,封澄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举起手来,面无表情道:“这位洁净的尊者,我虽为血修,却并未作奸犯科,更不曾对你家公子行冒犯之事,实在当不得您老这般当面侮辱。”
她自从走上血修这条路,这种话便从未断绝过。
耳朵里听的,背后讲的,林林总总,她早不在乎了。
可站在赵负雪的面前,她却忽然想要认真这一次。
顿了顿,她铿锵有力道:“这些都是我没做过的事,还希望你,向我道歉。”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赵年重新把脸转向封澄,半晌,笑了两声:“这么说,是我冤枉了你?”
封澄道:“是。我若邪淫肮脏,那么你家这位与我同出同入,同起同居的赵公子,又算什么?”
她瞄了赵负雪一眼,心平气和道:“同流合污吗?”
刹那间,赵年的脸无比难看,她冷笑两声,一字一顿道:“本质纯善,侠肝义胆?”
闻言,封澄也叹了口气:“我可没说过。”
二人只见似乎有火花刺啦作响。
赵负雪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封澄手腕,就要向外走去;“今日有事,年院长,我们就先不奉陪了。”
“公子留步。”
忽然,门前亮起一阵,随即便是刺啦灵流,拦住了二人去路,赵负雪不回头,道:“什么意思。”
赵年冷声道:“看在公子面子上,这个血修,天机院能收。”
封澄刚要道一声谁稀罕,却听见身边赵负雪道:“条件。”
赵年走到封澄面前,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难,血修转修,定然要有个方向,今日我就来试试这位姑娘的资质如何。”
她一抬手,身后灵阵轰然而起,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破阵,我便收她入我门下。”赵年道,“从血修转回符修,我定然亲力亲为,万死不辞。”
这个条件着实是诱人极了,天下第一符修的亲传弟子,不知多少人要挣破了头。
赵年又道:“公子还请回避,容她一人来破阵。”
不料此时,赵负雪却冷笑了:“如此刁难,倒是不必了,我们走。”
说话间,见素悍然出鞘,冰冷寒气霎时席卷了整个屋舍,忽然间,他的袖口却被轻微地捏了一下。
不重,就像是猫的爪子。
封澄抬眼,转头笑道:“院长,我所熟知的破阵之法,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她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自她身上汹涌而出,仿佛是一道闸门打开,却放出了沧海汪洋。
在这般灵力的冲击下,那雷鸣轰然的阵法,竟然寸寸龟裂,应声破裂!
封澄头也不回,抬起赵负雪的手,便向门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