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她道,“你脱下衣服来。”
封澄当即就要跳脚,赵负雪却轻轻地按住她,转身便脱了外裳。
她抬起头,愣了。
那日她亲手处理的、赵负雪周身的大小伤口,全然消弭,这具堪称国色的男体上干干净净,无一丝伤痕。
他抬手便把衣服又穿上了,周寻芳道:“你自与她说,你回来几日了。”
赵负雪道:“今天当是第五日了。”
封澄:“……”
封澄:“???”
周寻芳欣赏着这位狂妄小崽的脸色:“我赵家血脉,自有天生秘法,外器之伤,鲜少致命——你以为第一天机世家,是随便拉过几个修士来,就能做得的吗?”
她转身,示意赵年继续说:“所谓留下收尾,乃是公子要求——不过这大概要公子亲自来解释了。”
“另外,所谓领罚,不过是将公子送于藏书室,抄书罢了。”
封澄终于定在了原地,周寻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忽然笑了:“倒是有几分胆气。”
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下,封澄掐着身边赵负雪的手腕,恨不得挖个坑就地埋了。
良久,她才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赵负雪。”
“嗯?”
“解释解释。”
“嗯。”
你是我心中之人
片刻,茶水上来,封赵二人与周寻芳对面而坐。
茶水很香,是那种嗅一嗅都要花钱的香气,封澄看到对面的周寻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抬头道:“我本以为是个野丫头,没曾想,是个狂野的丫头。”
封澄:“……”
封澄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赵负雪瞥了她一眼;“烫。”
封澄觉得这个流程非常熟悉,熟悉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地步。
细细一想,赵负雪带她来赵家这一趟,她当真是把他的长辈得罪完了。
又是在阵修的大阵中威胁要赵年的命,又是冲到赵家家主的脸上叫嚣要带着赵家公子私奔。
想道此处,封澄恨不得这一壶滚热的茶水浇在她的头上了。
说到底还是怪赵负雪,封澄转过头,狠狠地瞪他——若不是他搞出什么拜帖的名字来拖延,她又怎么会误会赵家拿乔耽误赵负雪病情?
若不是他唧唧歪歪装病,她又怎么会跑到洛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