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
封澄悚然一惊。
地魔说到一半,又笑了:“陈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修仙世家嘛,看不上凡人,碾死了跟个蚂蚁似的。面上是训练四十四神女舞蹈,实则早已暗暗挑了起来,只等龟祭一完,便偷偷掳走,若不是女子们莫名失踪,大概多少遭了毒手。那小姑娘年纪小,却机敏,失踪了,又冒了出来,不知从何得知了陈家人背地筹谋,便想方设法写了状纸,告了状。”
封澄冷着脸:“继续说。”
宝华楼地魔笑一声:“她不太懂事,告状,却是向陈家家主告状。”
封澄心中微微一紧。
“她天真地等着一个公道,却不想若无上面放纵,下面安敢嚣张?陈氏家主收到状子的当日,被告的那几个陈家修士,也知道了。”
封澄心头一沉。
她摇摇头,抬起手,挡住了一块被炸飞过来的木块:“接着说。”
地魔忽然偏了偏头,道:“那个人,是你的情郎吗?”
封澄愣住了。
“他是天底下顶顶冷心无情之人,你若是心悦于他,可是有苦头吃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封澄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我的情郎,你说刚才的‘告状’,不要说别的。”
地魔的眼睛透过她,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他们把阿环带到了宝华楼。”
“从前我便觉得诡异了,好端端一群小姑娘,怎么就放在我们这儿学乐!”
“他陈家日日歌舞升平,难道还没个供人学乐舞的地方!”
“现在一想,还不是想着,宝华楼是个花楼,只要女子身在花楼,那一切肮脏举措,便都是合理的,顺理成章的。”
“天塌下来,这群狗男人都有理,即便告到古安天机所,也是一样的,他们说女子不守清白,刻意勾引,说在花楼的能是什么好女人,说修士玩个凡人怎么了,肯玩还是给脸!”
说起陈家来,宝华楼面上满是痛色,滔滔不绝,封澄等她发泄完了,才道:“……所以。”
宝华楼冷静道:“所以,阿环死了。”
宝华楼地魔慢慢地转动着眼珠,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这么小一个丫头,从楼上这么栽了下去,她把罪状吃到了肚子里,死不瞑目地从楼上栽了下去。”
“阿环补上了我的最后一处空缺,我醒了,杀了在场所有陈家的人。”
“陈风起是个脓包。听闻消息,怕我怨气渐重,于是把状纸上的陈家人一一送下来。”
“如他所愿,我一一杀了。”
封澄闭了闭眼睛,心头奴怒意与杀意来回翻腾。
怪不得陈风起报了十七修士亡。
他知晓的,送到了宝华楼这里的陈家修士,皆是罪无可赦的罪人,不可能活着回去。
可他们是该死,陈风起他自己,就不该死吗?
封澄道:“你说在阿环来前,便有意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