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被那蛊虫钻进去的地方更是疼得厉害,这疼一直牵扯着她的脸和头,她喃喃道。
“我会不会死?”
她的声音很轻,他却听见了。
“不会。”
他将她拥紧,一向冷寒的眸红了。
“脸上好疼……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会不会毁了容貌,变得很丑?”
他深深地看了她的脸,许久——
“也不会。”
暗道外刺眼的光使得她再也睁不开眼,在他怀里散了所有的力气,昏厥过去。
她再醒来,便在这座宫殿里。
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有宫女前呼后拥,喜笑颜开地喊她皇后娘娘,他们告诉她叛军已清剿,皇上已提前立下圣旨册她为后。
“那皇上呢?”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宫女们脸上的笑顿时便没了。
她凑在铜镜前,那是一张白里透红的芙蓉面,她的脸上没有昏迷前的疼,甚至她意识朦胧时觉得那钻入她身体里的蛊虫也再不见,除了肩膀上的伤,她与从前无异,甚至身体更康健了。
是不是好的太快了?
“皇上在清剿叛军的时候受伤了,昏迷有几天了,说大典推迟。”
受伤?
可他们出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永宁殿的日子,夫妻两人不算和如琴瑟,也是的确共同生活了两年,加之那带她闯暗道的一夜,她心中总有些道不明的滋味,便要去乾清宫看他。
可太监不允她入,只说皇上要静养。
她分明瞧见了有大臣入内,他只不让她去。
担忧和闷气绕在心中,她又急又恼地等了四五日,就要忍不住闯进去的时候,他出来了。
他似乎真的伤的很重,神色苍白身形单薄,她瞧见的刹那便不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涩。
他浑身没半点力气,大半的身子都压在她肩头。
“特意让你等在这么远的宫殿里,没料想还是这么大气性。”
她垂着头不理他,鼻尖有点酸。
谢宴便抱着她往外指。
“那就从这儿的宫殿并着旁边的那座重新建一处给你住吧,要最大的宫殿,算作赔礼。
不住凤仪宫,就叫和鸣殿。”
她从小读的书不算多,却记得在大婚前送来的一本婚书里。
里面有一句话——
“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娘,你说这鸾凤和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