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的。”
谢宴微笑地朝苏惟开口。
“……”
苏皎连忙捂住他的嘴往永宁殿拉。
入了内院,话到了嘴边正要说他,目光掠过谢宴阴郁的几乎没甚表情的眉眼,苏皎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前世几年在暴君跟前的经验让她知道,这会他的心情的确是不好。
说来奇怪,前世此时在永宁殿的时候,谢宴是个脾性顶好的皇子,就算因为她时不时提及家中而耐着性子哄她,也从没说在此时便对苏惟这般讨厌。
前世明明是登基后才有的事,怎么最近她却觉得他阴晴不定的脾性越发有前世的影子了?
甚至她隐约觉得比前世做皇帝的时候还疯,毕竟那会他也没拿箭指过苏惟。
发觉她一边揽着他走一边还走神,谢宴周身的气息骤然冰凉了。
冷嗖嗖的气场压的苏皎一回神,瞧着他的神色试探问。
“夫君几时回来的?”
她出去那会谢宴压根不在永宁殿。
“在你喊哥哥的时候。”
那便是全听到了。
苏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很高兴?”
谢宴平静地看她,手中弓箭再次拿起。
“他还没走远,用不用这会我登长梯,将他射死了让你更高兴?”
苏皎心尖一颤。
“不……不用了,夫君。”
她感受着谢宴周身冰凉的气息,抱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屋内有经书,索性今日没事,夫君陪我抄两卷?”
这是前世他恼时她惯用的法子,也说不上真能静心,无非是她多陪着说些软话。
眼瞧着谢宴不动,苏皎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了他侧脸。
“走吧,夫君。”
好不容易拉着人入了内殿,坐在桌案前,经书摊开,他落笔在上面。
才写了一句话——
“我不是真要出去见哥哥的,只是想着若能得来当时的假死药,也更确定一些。”
原本落下的心经笔尖一转,谢宴面无表情地写了“哥哥”两个字。
见他神色不动,苏皎又道。
“毕竟若能以出宫为引……”
谢宴再写——
“出宫。”
他安安静静地落着字,苏皎只以为有了效果,便又道。
“何必为着此事生气,若打草惊蛇了……”
谢宴又写。
“怪我。”
“气着了岂不是不划算,夫君素来是大度的性子,若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