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应该的。”
房间终于恢复清静,程煜琛刚松一口气,身边就凑过来一个人,谢钱钱说:“你好像不开心?”
眼前人因为身高的关系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漂亮得像宝石的眼中盛满担忧,看得人心里痒痒的,程煜琛突然开了口:“我很好奇。”
“什么?”
“你究竟是以什么来判断我的心情的?”他歪歪头:“我觉得我隐藏得还不错?”
“不是看,是一种感觉。”
谢钱钱说:“我的心感受到你在难过。”
程煜琛蓦地怔住。
眼睛会被欺骗,可心不会,即使拥有再高明的演技,也无法欺骗关心你的人。
半晌,他突然轻笑一声:“你真是。”
他看着谢钱钱:“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简直实诚得让人无法抵抗。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他说。
当天晚上,邬潼潼独自一人睡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有自己被安排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程煜琛就醒来了,他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睁眼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注意到从身畔传来的呼吸声。
哦,对了,昨晚谢钱钱留宿在自己房间。
他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安静乖巧的睡颜,谢钱钱睡着的时候很乖,鸦羽般的现场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会有人这么爱笑啊?
程煜琛想不明白,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触碰那人的嘴角,却在距离毫厘之处猛地停下。
他在做什么!
程煜琛觉得自己简直不对劲儿到了极点,他收回目光起身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滴兜头砸下,将他原本就乱的心绪砸得更乱,程煜琛仰起脑袋,任由水流迎面冲刷而来,而他享受着这短暂的窒息感,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他好像,被谢钱钱影响得太过了些。
他重新地垂下头,盯着向低处汇聚的水流,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脑子里突然蹦出昨天和程启山的谈话。
“你和那小孩是认真的吗?”
“与你无关。”
“你不是小孩子了。”程启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和你母亲的例子就放在这里,有些事你要考虑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不适合在一起。”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程煜琛冷笑一声:“你说得没错,确实是个很好的例子,不过你放心,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当时程启山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他的反驳而暴跳如雷,他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再想一想。”
这句话像是棒槌一样打醒了他,是啊,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