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提醒过,她还是没有防备,不把他当男人看吗?
是该给点教训。
宋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客栈走去。
他到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连好人都算不上。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雨,淋在一朵娇嫩的花上,像是寓意了什么。
厢房内。
被放在床榻上的鹤月醉意渐浓,已经开始犯起了迷糊。
这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撩开纱帐,随即抚上她滚烫的脸颊。
他指尖微凉,顺着她的颚骨滑到她的颈间时,一阵酥麻传过全身。
睡梦中的鹤月轻哼了哼,她太困了,可他用指腹磨着她的唇。
她难受,又避无可避,酒卷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跌落了一个漩涡,搅得她整个思绪都晕乎乎的。
直至,一股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
“下次,要学乖,别在男人面前喝那么多酒。”
原配翻身记(12)
雨过,乌云散去。
宋绎就坐在床边看着鹤月,屋里未点烛火,但他瞧得清楚。
知道她眼梢旁的一枚浅痣,知道她唇瓣被蹭得殷红。
他到底是没对鹤月做过分的事,正如鹤月所想,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不急于一时。
主要是她此刻安静的睡在内侧,没有和顾琛对峙的凌厉,也没有面对他时的疏离。
他不想,惊扰了她。
听着她舒缓的呼吸声,宋绎浅笑:“还好我不像你,能冠冕堂皇的占人便宜,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有深不见底的幽邃。
宋绎默默将床褥拉上去了些,盖住鹤月裸露在外的香肩,自己则坐去了窗边。
看着高挂夜空的明月,宋绎只觉像极了那晚,他没由来的就想起鹤月的那句话。
“别怕,咱回家。”
好像不是在对他说,可是他已经许多年没听到这般悦耳的声音,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同他说话。
他们一开始都瞧不起他,骂他是妓子的儿子,后来他长大了,没了母亲,也没了家人,他成了宋二爷。
周围明面上都对他恭恭敬敬,其实一个二个背地都想要他死。
没有人会护着他,也没有人会在他奄奄一息时,将他背出那肮脏又血淋淋的地方。
唯有林鹤月,她一路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悠扬小调,穿过那黝黑的竹林,背着他,步步平稳。
这时风吹幡动,宋绎望向纱帐内的女人,其实在无形中,风未动,幡亦未动。
动的,是他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