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胰腺癌,晚期。”陈父苦笑了一下,“最多还有两个月。”
陈行简的呼吸微微一滞。
虽然他恨他,但死亡这个词从父亲口中说出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
“是吗。。。。。。”他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干涩而又冷漠,“那真是遗憾。”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衰败的气息。
陈父艰难地撑起身子,陈行简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帮忙,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陈父注视着她,眼神难得柔和。
“我到今天才发现,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提到母亲,陈行简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别在我面前提她,你不配。”
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陈行简打断他,“如果你叫住我只是为了忏悔,那大可不必。”
他转身欲走,陈父连忙叫住她。
“等等。。。。。。”他喘息着,“我听说,你和林雾棠在一起了?”
陈行简不置可否。
陈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道:“你阿姨和时安。。。。。。他们不知道被许晚倾弄到哪里去了,林家在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你就当帮帮忙。。。。。。”
“不可能。”陈行简毫不犹豫拒绝,心里仅存的同情也荡然无存,“那对母子狼狈为奸,当初恨不得杀死我,你现在还想让我帮他们?”
陈父脸色苍白,再次颤抖着伸出手,“阿简,爸爸就快死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陈砚山你记住。”陈行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他们沦落到今天这步,是因果报应,你也一样。”
他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插进陈父的心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走廊里,陈行简挺直脊背往前走,却在拐角处突然腿软,扶着墙慢慢蹲下,把脸埋进掌心。
结束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
他和陈家积累的一切恩怨,终于在这一刻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