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拒之门外。
那时桑耳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很,定是还在为方嬷嬷难过,乔婉眠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她。
反正话本子里什么都有。
刚翻开新一册,门外传来刃刀的声音:“乔姑娘一会儿准备准备,今日入夜随主子去游船。”
小暑后雨水渐少,风都带着燥气,唯有鄱河两岸清凉些。
不少人夜夜流连鄱河,或与友人饮酒听曲,或与家人叙话赏月,更有甚者干脆招一二花娘宿在船上不着家。
“好,我晓得了。”乔婉眠应下后旋即产生了疑问,她问:“你们去吗?”
刃刀温和:“我们另有差事。”
乔婉眠惴惴:“好。”
刃刀离去后,她望着虚空久久没有动作。
这两日她与萧越也有过接触,但身侧大多有旁人,他的言行也与往日一样,矜贵又恶劣,不见那夜醉酒后的强势与温柔。
但……共乘一船,秉烛夜游,更像是话本子里说的情人相会。
乔婉眠立在角柜前,犹豫看着左右两边的衣裳。
左边是她从乔家带来的,皆是朴实的男子式样,丑了些,但能清楚传达她对萧越无意。
右边是萧越这段时间陆续送给她的,精致繁复,堆得老高,大半还没穿过……
小小的人儿,就那么呆呆在柜前立了两刻钟,等她终于下定决心,小腿肚都已经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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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乔婉眠换了衣裳。
对萧越的忌惮还是比不过对美丽事物的偏爱,她一边照着铜镜,一边琢磨。
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分明是浑说,“女为悦己容”才是。
拉开屋门,正巧与推门而出的萧越打了个照面。
他少见的穿了淡色,月白广袖长袍外是玉色金线竹纹圆领右衽,墨发一半被白玉银冠高束,一半散在脑后。
像是神仙的白玉笛在月色下化了形,眉眼间是青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好个俊俏郎君!
乔婉眠垂下眼帘问安,暗自怀疑萧越是“士为悦己者容”。
对方倒真像个风流公子一般做派,将一把白玉骨架折扇伸到乔婉眠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问:“又在心里琢磨什么坏事儿呢?”
乔婉眠被迫抬头,撞入萧越的桃花眼中。
脑中再浮现那日夜里被他拥在怀中的情景,腿莫名有点发软,被触碰过的耳廓与腰间更开始发烫。
她慌乱一瞬,避开与萧越对视,小声:“婢子是在想,大人这样穿也很好看。”
“本官何时不好看?”
萧越嗤笑一声,又是这样用羽毛一下下挠他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