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这个敬完那个上,总不能都推了吧。”
“那就记着,以后找机会收拾回去。”
凌长云失笑,漫不经心地回道:“那么多人,收拾得了吗?”
路彻得斯闭了眼:“雄虫冕下自然可以。”
“……”
两人一上一下,一个动不了,一个缓着劲,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还疼吗?”凌长云忽然道。
怎么可能不疼,眸子里的血丝盖了一层又一层,这么问一句也不过是希冀星际时代有办法可以屏蔽痛觉。
希冀……吧。
“……不疼。”路彻得斯唇角微弯。
很快又敛了下去。
“……”
不知名的情绪在房间里滋长蔓延,挡了露进来的天光,也挡了泄出去的话音,此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冬阳渐渐高悬起来,帘子也遮不住了。
再问其他,路彻得斯像是累得很了,只说无生命危险,便闭口不谈了。
“嘀嘀。”
不知道坐了多久,凌长云腕间的光脑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撑着站了起来。
“去驭都?”路彻得斯倏然开口。
凌长云下了一级站到地上:“嗯,陛下要见我。”
“阁下怎么选择?”
一缕长发钩在了左边的镂金袖口上,凌长云抬手将他拉了出来,缓步向门口走去。
“中将认为呢?”
“咔、嗒。”
房门开了又合上,里面只剩下路彻得斯一人。
灯灭了,帘子挡不住光了。
……
“冕下。”
凌长云赶在驭都雄虫过来之前回了酒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冷水泼上去遮掩了满面的疲态。
“走吧。”
……
驭都皇宫。
“陛下,希边得尔冕下到了。”
虫皇这次没有在主殿召见希边得尔,而是选了后花园湖边一座雅致的亭子。
冬日的皇宫花园还是一片锦簇,底下镶嵌着的也是各色质地细腻的晶石宝玉。凌长云一路跟着雄虫穿过园中长道,远远便看到虫皇一身绣金常服坐于木刻亭中,亭里摆了一张石桌,桌上放了一副用雪青晶石雕刻而成的棋盘,几枚黑白玉棋子放置其上。
“陛下。”
驭都初冬的湖边还没有那么冷,吹来的风也只是透着凉,亭上垂了几根绦丝,风一吹便舞下了几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