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你直接别吃得了,正好你那份也归我了。
勇士,邢曜是真正的勇士。
无知
就是最大的勇气,薛简,从此深以为然。
一片静谧之中,忽然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十分之突兀。
宋音希移过眼,看见崇山明从袋子里掏出来了随蛋糕附赠的生日帽,专心致志的捣鼓,用手撑着,试图让它更圆。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崇山明才抬起了头,望着薛简若有所思了片刻,低头把它又调小了一号。
宋音希:“………”
温遐:“………”
薛简现在越来越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崇山明恨得牙根痒痒了。
他是真不看氛围,有一种不管别人死活的…随心所欲。
屋里又变回了五个人,崇山明把生日帽扣到了薛简的头上,不大也不小,刚刚好。
青白骨节微一用力,火柴的光芒摇曳了几下,六支蜡烛摇摇晃晃的溢出了炫光。
崇山明朝着邢曜抬了抬下巴,“唱生日歌。”
邢曜乖巧听话,甚至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又高亢,小安默默低头给薛简发消息——“人形八音盒。”
崇山明望着薛简,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用口型对他说,“许愿。”
薛简闭上了眼睛,双手举在胸前,他的大脑变的一片空白,有无数的事一一在心头闪过。
平安,健康,发财……
薛简想了很多,但是又在心里摇头。
许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靠自己实现不了的事,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交给上天。
那么上天啊。
如果有来生的话,请让他爱我吧。
薛简以为崇山明不会吃那块蛋糕的。
但是他却十分自然的,和所有人一样,盘膝坐在地上,时不时把蛋糕送进口中,更多的时候望着投影幕布上放着的老片子。
片子是温遐选的,里头男男女女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给薛简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放了二十多分钟,薛简才看出来,这好像是个恐怖片。
神游了一会儿,听到了温遐笑出鹅叫的声音,才发现大概是恐怖喜剧片。
而到了结尾,男女主角欣喜若狂的抱在了一起,在废墟前接吻,薛简又在心头重新定义了一下。
嗯,恐怖喜剧爱情片。
“还记得这部吗?”温遐意犹未尽的问着崇山明,“小时候有一次跑到你家地下室,偷你哥的碟片看,就是这一部。被发现了以后,你把我扔下,自己跑了,程左礼差点吃了我。”
“记不清了。”崇山明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你们该回去了。”
邢曜已经搂着抱枕在一旁睡着了,呼噜声十分有节奏,他吧唧了几下嘴,翻了个身,袖口滑落以后,胳膊上露出了好几处淤青,应该是今天拍打戏摔的。
薛简看到以后,转身去行李箱里翻起了药。
温遐和崇山明站在窗边,前者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显而易见。”
温遐被这四个字噎了一下,然后笑容就变得玩味了起来。
“行,不愧是程家人。”
她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然而崇山明却僵在了原地,半天才侧过身,面色沉沉。
温遐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愧是…这个句式在很多时候,是褒义的,但是也在一些时候,是很微妙的贬义。
程家多年以前给众人奉上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谈资,主人公是崇山明的父亲,程度。
他本来和夫人是青梅竹马,甚至专门写了一本回忆录来记叙两人的往事,然而十年过去,在长子程左礼七岁那年,一个女人的出现,让他的深情全都成了笑话。
没人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只听说那一年,她跟随家人,从港区来到内地,即便是在那个摩登时代,她的艳丽也不允许任何人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当时,很多人都爱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关于她的信息,也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侧脸,和一个模糊的名字,人们叫她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