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许有些中二的劲头,虽然听着就辛苦,但他依然嘴硬:“那有什么的,站就站呗。”
虽然时萋觉得这样的就该让他真去吃吃苦,就知道好赖了。
可方文许对姐姐一向好,再一次她也不太想后面的两年带个拖油瓶。
弟弟一去,她那些事就瞒不住了。
什么医院的亲戚,什么医术在身的。
免不了费心用无数个谎来圆。
干脆就让他这个过年期间吃足苦头,也省的不好好学习被安排到她身边。
方父方母也不阻止女儿教育儿子。
让他知道知道辛苦是好事。
第二天上班的人没等走呢。
方文许就被时萋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他学校放假后,都是睡到八点多才起。
“姐,这么早你要干啥呀!”
“昨天不还说农活不算啥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吐出去的吐沫往回咽?”
方文许这个岁数最吃激将法,一个打挺坐起来:“谁说不算数,我现在就起。”
早饭都没吃,方文许跟头倔驴一样直接站到院子里一鞠躬,嘴里还得意的问:“咋样?姿势对吧。”
时萋冷笑:“不咋样,咱家还没有镰刀让你挥呢。”
她转头进屋吃早饭。
眼睛盯着院里,只要方文许一松懈,她就出言刺激。
坚持到中午,他就累的腰疼。
直一下都疼的厉害。
不过嘴依然硬,午饭吃的磨磨蹭蹭,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多休息一会儿。
就这么站了一整天,到晚上也没让他闲着。
吃完晚饭,时萋把洗碗倒泔水的活全交给了他,嘴里也不歇着:“你这之前在家,活都是咱妈干的。到了村里,自己的活可没人帮你干,做饭刷碗这些都不算,还得侍弄知青点自留地里的菜,不然你只能喝野菜糊糊,连菜都吃不上一颗。”
家里没有电视,这时也没其他的娱乐活动了,吃完饭后。
一大家子坐到一块就看时萋给方文许找活干。
方文鑫立马把自己和他爸的工服抱出来:“妹子,还有洗衣服的活。”
方文许恨恨的接过,咬牙切齿的搓洗衣服。
等他好不容易把衣服拧干水挂在院里。
时萋补刀:“你做的这些都不如实际的一半累,这些活都是盯着大太阳站在田里,周身扎进肉里脸上的麦芒让人又疼又痒,收割的时候还有人经常因挥刀不慎砍到自己大腿。按理说,还应该让你去山上捡柴火,这个是必须囤的,不然冬天就得挨冻,平时做饭也没有柴火烧,我们村走到山脚下就是两个小时,这个活都是下工后做。咱们这也没个山,这样吧,明天太阳下山后,你背着这卷铺盖走上四个小时再回来……”
方文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拿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转头就钻进兄弟俩的屋里。
本来开心看戏的三口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原本方文鑫觉得每个月给妹子寄四五块钱,已经不少了。
在村里能用到钱的地方不多,家里给寄的钱相当于平时改善伙食的。
只是妹子说的这些,是他不曾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