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刺耳的哨声回荡在四号基地的训练场,那里爆发出了噪杂的呼喊,数千名精力旺盛且得不到宣泄的落风军人们,高呼着“近卫四团四队”的番号。
&esp;&esp;精锐比武已经结束。
&esp;&esp;场面十分惨烈。
&esp;&esp;参战的几百名士兵,半数被制服在地,另外一半也是浑身带伤。
&esp;&esp;在‘战场’最中心的区域,杨洺正坐在一名壮汉的背上,他白色背心儿多了几个脚印,军靴侧边站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esp;&esp;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
&esp;&esp;“服了吗?”
&esp;&esp;杨洺低头问。
&esp;&esp;他屁股下压着的壮汉奋力挣扎着,满是不甘心地怒吼着:“你他妈玩儿阴的杨洺!我不服!”
&esp;&esp;“可以,”杨洺跳了起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esp;&esp;那浑身淤青的壮汉哆嗦了下,用打量怪物一样的眼神注视着杨洺,嗓音变得温柔了许多:“我、我承认自己刚才有些大声,我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输了,杨洺大尉。”
&esp;&esp;杨洺撇嘴道:“我不接受,我不相信你只有这么点实力。”
&esp;&esp;“不不不,我真的只有这点实力……嘶。”
&esp;&esp;三队的大队长想站起来,却疼的直吸冷气:“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哦,帮我喊个担架!我没法走路了!”
&esp;&esp;杨洺满是失落地摇摇头。
&esp;&esp;外围看热闹的那群士兵军官,带着对失败者的无情嘲笑慢慢散去。
&esp;&esp;“集合!”
&esp;&esp;杨洺一声大吼,第四大队一百六十多名参战队员迅速列队,各个鼻青脸肿、浑身带伤,有不少人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小半队员需要旁人搀扶。
&esp;&esp;但他们立定站稳后,依旧昂扬挺拔,眼中满是火热。
&esp;&esp;外围涌来数百名士兵,向前抬走伤员、打扫战场。
&esp;&esp;“今天开始,”杨洺的嗓音依旧冷静且平澹,“近卫第四团只有一个尖刀大队,就是我们004!全体都有,目标四队医务室,跑步……算了,慢走前进。”
&esp;&esp;一群士兵哄堂大笑,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走向医务室的位置。
&esp;&esp;杨洺左右扫视着,嘴角带着几分微笑。
&esp;&esp;他喜欢这里的氛围。
&esp;&esp;有个瘦瘦弱弱地中年军官,从不远处漫步过来。
&esp;&esp;这是杨洺的顶头上司,近卫团第四大队的正队长,中校军衔,是个典型的贵族军官,平日里不太喜欢出现在杨洺和士兵们面前。
&esp;&esp;杨洺跟他喝过两次酒之后,彼此就成了‘交心’的朋友。
&esp;&esp;最近近卫四团第四大队声名鹊起,这位中校整天满脸笑容,很少露出像今天这样忧虑的模样。
&esp;&esp;“杨洺大尉!”
&esp;&esp;他隔着几米就喊了声。
&esp;&esp;“长官!”
&esp;&esp;杨洺象征性地行了个落风军礼,咧嘴笑道:“我们的士兵是最勇勐的。”
&esp;&esp;“得了吧,”中校撇了撇嘴,“我可不是那些毛头小子,被你几句话就搞的热血沸腾,最勇勐的是你,杨洺大尉,他们只是被你激活了斗志。是这样,我刚接到了一条消息,关于……”
&esp;&esp;杨洺背起双手,微笑着说了句:“谢尔曼使节团的防卫和仪仗工作,交给我们第四团了?”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这可是内部消息!”中校满是错愕。
&esp;&esp;杨洺耸耸肩:“我有自己的消息和门路,你知道的长官。”
&esp;&esp;“是这样,”中校松了口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今晚开会讨论,我会尽量争取仪仗队的活,只需要站一会儿就可以了。”
&esp;&esp;“辛苦了长官。”
&esp;&esp;“唉,”中校叹声说着,“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esp;&esp;中校的话彷佛意有所指。
&esp;&esp;杨洺笑着点头,继续对中校装傻充愣。
&esp;&esp;中校走后,杨洺径直回了更衣室,沿途遇到的士兵与低阶军官,都会退避、注目,以表敬意。
&esp;&esp;杨洺将身上的衣物脱下,去角落的花洒下冲了个澡。
&esp;&esp;伴随着哗哗的水声,杨洺耳中塞着的隐藏耳机,终于传来了律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