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候在门口,边澈懒散地走。
“贝瑞股份的徐总还想跟您打个照面……”
边澈打断纪总,“就一个六氟硫酸锂的电解液,他们都研发多久了?”
这话层层叠叠各种含义,纪总满脸笑一僵,连连点头。
他抬眸,眼底锋芒一闪而过,“我敬您是长辈,跟您交个实底儿,e已经成立了负极实验室。”
领口敞着,袖口折着,边澈就这么随意撂过去一眼,步伐骤停。
周遭的空气像被封印了,撕扯不出半分的喘息空间。
叶声笙的身子细微地抖,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谢南州没发现,梁舒也没发现,只有她自己在心力角逐。
道别声,车鸣声,楼梯上的脚步声,周遭人经过衣服的摩擦声,以及近在耳旁的道歉声,听觉被彻底放大。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借酒表白,谢南州也有点后悔。
“你醉了。”叶声笙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手机app上车辆到达的弹窗亮起,一束光划破夜幕,出租车打双闪轻微鸣笛。
她扯过梁舒的手就往外走。
谢南州帮她们打开后座的门,又从副驾车窗交代司机两句。
在他的目送中,方向盘一拐,车子上路。
边澈盯了好一会儿,纪总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明就里地问:“看见熟人了吗?”
他默不作声,好半晌,才呵笑一声,“看差了。”
疾步走出声潮,司机打开车门,他上后座,一气呵成。
叶声笙一口气堵在胸口,整个人快要吐血。
要不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她真想立刻掏出ak给边澈爆头,然后再抛尸荒野。
边澈却一点都不恼,整个愉悦得不得了,然后意犹未尽地挑开嘴角:“我加过她?真的没有印象…你要是不喜欢就删掉。”
所以,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叶声笙觉得自己白唱了整天的独角戏,像个小丑一样。
要不还是给她删掉吧!
二月立春后,气温回升至零度左右。
机场大屏上不停地滚动航班的最新动态,周遭都是万向轮滚动的声音,高雪莹双手捧着杯热咖啡在接机口张望。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喊她的名字:“雪莹。”
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件纯黑的羽绒服,五官俊朗,身形偏瘦。
高雪莹条件反射地往声源处看,然后大幅度地挥了挥手:“路忻。”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衣着也是同样朴素,目光随着路忻的视线看向她,露出一个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