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月等的无聊,彼时正值正午,一束金灿灿的光线从后院照进来,她偏头看过去,才发现后院建了一间透明花房。
前些天她光顾着逃跑,都没留意到这居然是间花房,里面种植了很多种类,蓝雪花、蝴蝶兰、里格海棠、山茶等等,在最显眼的地方,苏梨月看到了萨尔曼萨月季,灿烂的阳光
照进来,每一朵花都在歪着头沐浴阳光。
“看不出来傅砚辞也喜欢养花。”
苏梨月说。
陈姨正在花圃旁悉心浇水,听见声音轻声搭话,“我想或许不是少爷喜欢花,是有个人喜欢花,少爷爱屋及乌。”
陈姨虽然不知道昨晚书房发生了什么,让少爷这么怒气冲冲的开车走了,但她知道少爷心里是有苏小姐的,于是自作主张帮他说话。
“少爷年后就让人连夜赶工把这间花房弄好,还专门从国外运回来种子。”瞧见苏梨月略错愕的神情,陈姨莞尔,“半个月前,少爷跟我说要带一位姑娘回来看花房,可后来说有事来不了了,我还可惜着呢,现在花朵开的最盛的时候,少爷特意为那位姑娘置办的花房,若她没看到多可惜呢。”
半个月前?
苏梨月算算日子,不就是招标会那几天吗。
难道他那时候是想着带她来看他为她准备的花房吗?
从花房离开,苏梨月独自坐在前院的秋千椅发呆。
高中那几年,谢楚云为了不让她跳舞想尽办法停掉她的舞蹈课,好在苏奇志爱惜人才,他知道苏梨月对舞蹈有天赋造诣,才保住了苏梨月上舞蹈班的机会。
自从考上京舞,苏梨月变得更加勤奋,平时只要没事做就去舞房练舞。
被接到苏家后谢楚云给她安排了很多体力课程,浑身疲惫下她仍然在房间练习舞蹈动作,这么多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高压强度的生活,
日复一日,直到苏梨月离开苏城也都习惯把自己往高强度逼。
在石澳半岛这几天,她难得放松下来,感受大自然的风和脚边的草,才发现时间原来过的这么慢。
春天走了,迎来了闷热的夏。
苏梨月闭着眼仰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舒适感。
可她的思绪却像被风吹乱缠绕的线团,意乱如麻,每当想起和傅砚辞过往的点滴,她都会警告自己清醒点。
但接近傅砚辞这个行为,本身就不是清醒的。
她以为傅砚辞会不受影响,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对她动心。
可事情慢慢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发现傅砚辞比她想象的陷得还要深。
她宁可傅砚辞不会对她动心,宁可傅砚辞和传闻一样冷血,这样就算他真的是杀害爸爸的凶手,她也能冷眼报复。
可傅砚辞比她想的还要细心,小到她随口提的事,大到她想要的东西,他几乎都记在心里想尽办法满足她。
苏梨月缓缓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石榴树,喃喃自语:“到底是不是你呢……”
她的心情很复杂。
希望是。
这样一切功夫就没白费。
可她又希望不是。
这样她的心会舒服一些。
苏梨月坐在秋千椅上不知叹息了多久,大门终于传来动静,是陈姨的声音:
“大少,少爷唔喺屋企。”
(大少爷,少爷不在家。)
接着是男人清朗的声线。
“个细妹喺唔喺屋企?”
(那个小妹妹在家吗?)
苏梨月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只是没等她想出来是谁,对方已经过来了。
傅南岑走进前院瞧见不该出现在这的秋千椅,嚯了声调笑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经他这么一提,苏梨月才骤然忆起,是上次她无意间提起想在这坐着秋千椅上看日出。
苏梨月内心被触动了下,她没想到傅砚辞能把这么小的细节都记住。
见到来人,苏梨月站起来迎客,“你好,傅大少爷。”
她斟酌了片刻该怎么在傅南岑面前称呼傅砚辞,于是用最初的尊称,“三叔不在家,还没回来。”
“我知道,就是他叫我来的。”
傅南岑落座沙发单椅,下颌轻抬,示意她坐在对面的位置,“坐吧,和你聊点事情。”
陈姨适时前来,放下茶水糕点后离开。
苏梨月坐下,傅南岑一手虚握圆桌上的白瓷茶杯,食指在杯口处画圈,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矜贵淡然的脸上,他很瘦,瘦的下颌线格外锋利,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着流畅的棱角,唇角虚勾,意味不明地说:“你还蛮厉害的,能让老三亏这么多钱还不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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