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经过这一夜之后,姚芙绵彻底看清事实,明白?她要逃出江砚的掌心实在太难,是以接下来的几日?,无论江砚说什么,姚芙绵都顺着他的意?思,不会违抗。
便?是到了七月初十这日?,江砚坐在案前处理文书,姚芙绵便?在一旁体贴地为他磨墨,不曾表现出什么不耐。
待她磨完墨,便?坐在江砚身?侧,懒洋洋地靠着他看起话本。
将处理好的文书叠放好,江砚侧目看向?软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温声问道:“芙娘,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闻言姚芙绵动作都未改变分毫,闲适地翻过一页,混不在意?的模样。
“什么日?子?”她目不斜视,随口问道。
江砚静默看了她片刻,而后姚芙绵好似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笑得倒进他怀里。
“表哥你快看。”
姚芙绵举高话本?,将自己认为有趣的地方指给江砚看。
江砚目光不在话本,在她脸上。
姚芙绵在他怀里仰起脸,见他无动于衷,不由得沮丧。
“不好笑吗?”
江砚不语,只是静默望着她。
姚芙绵收起话本?,从江砚身上离开,把他手指勾到?手心安抚:“表哥方才的话芙娘都听着呢。表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今日是七月初十。”江砚平静说道?。
姚芙绵刹那恍然,感慨似的喃声道?:“日子竟过得这般快……”
江砚笑着问:“你当真?没有其他想法吗,芙娘?”
他虽是笑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姚芙绵,等待她的回?应,犹如在逗弄什?么鸟兽。
若是得到?称心的回?答,便喂吃食;若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便再继续关一阵,直至完全听话为?止。
姚芙绵摇了摇头,看着江砚缓声解释:“芙娘是当真?忘了今日是七月初十,并非刻意回?避。我每日都待在这屋子里,有时连日出日落都分不清楚。”
“我与宋世子的婚事是父亲做主,并非我本?愿,我原先只是想与宋世子尽快熟稔起来才会想要与他亲近。何况我与宋世子已成过去,如今能陪伴在表哥身边已经知足。今日于我……若要说特殊之处,便是有表哥在我身旁。”
“宋世子已决定要在官场上施展抱负,日后地?位水涨船高,若我真?与他成婚,时日久了,他说不准便要嫌我的身世不如他,兴许还要因此埋怨我误了他的好姻缘。”
即便宋岐致的为?人品性并非这般不堪,只是眼下?姚芙绵顾不了太多,让江砚相信她的真?心才是要紧。
江砚一直不开口,姚芙绵也不知他信了多少,恳切而哀求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被自己?的说辞打动。
江砚漠然地?看着姚芙绵,听完她一大段表明心意的话,面上的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姚芙绵口蜜腹剑,屡次三番耍骗他,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口中还有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