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湜也弯起唇角,闭上双眼:“睡吧。”
祝京南抬手将灯揿灭。
她对真假有了自己的判断,但他窥不见她的立场。
这是一个彼此心中各有定数的哑谜,瞒着不让对方知晓。
祝京南照旧在第二天上午离开,他的航班起飞后不久,天气预报里显示晴朗的伦敦天气骤变,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将梧桐绿叶纷纷打落在地上。
宋湜也想,果然是时机不好,倘若他的航班再晚一些,他就可以在伦敦再留一天。
蔡思言最近一周都在伦敦,宋湜也觉得她行为异常,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问她:“你还打算在我这里赖多久?”
蔡思言面露难色:“阿朗什么时候回国我什么时候走。”
“他去巴黎找你,你一直躲着他?”
蔡思言点点头,她的眼神不聚焦,不知道在看哪一段街景。
宋湜也叹了一口气:“你们打算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跟郑二结婚,那样的烂人,名字一起出现在一张结婚证明上都觉得恶心。”
蔡思言低头看手,不安地擦了擦指腹,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从前她以为她的人生是一眼看得到尽头的,在一个适婚年龄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以保证她的家族能够持续繁荣,这是她作为这个家族一份子的使命。
可是凭什么牺牲的人是她,她除了美名又能得到什么?
钟煜朗那时候跟她说:“言言,自私一点。”
她哥哥已经派人来欧洲找她了,她要躲也躲不了多久。
宋湜也犹犹豫豫地将一个藏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对阿朗,现在是什么感觉?”
蔡思言扯起唇角:“他没那么爱我。”
她将这句话隐去了前半句。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要放过的。”
说到这里,蔡思言有点烦躁,杯中的咖啡拉花被她搅乱:“你先别管我了。你们结婚快一年了,进展呢。”
宋湜也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借你吉言,如胶似漆。”
人们对于自己意料之外的八卦总是能展现出极强的求知欲,蔡思言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八个字吸引,刚才的忧愁一扫而空。
“展开说说。”
“说你个头!我去写论文了,你自己玩吧。”
蔡思言打趣她:“这么急着回国?”
宋湜也哼笑:“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