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五分钟在。”
宋湜也模仿张伯豪不屑的语气冷哼了一声:“那岂不是他们骂我你都听见了?”
“嗯。”祝京南语调上扬,“帮你骂回去了,没听见?”
宋湜也笑得耸起肩膀:“没听见,你骂什么了?”
“没骂。”
“祝京南你再耍我?”
他轻笑:“阐述了几句事实而已。过两天来看你,忙吗?”
“挺忙的。不过你要来也行。”宋湜也翻看着俞思留在桌上的几张文件,她比较在意为什么自己没有收到人员任命的背调邮件。
任命高层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把这项任务交给董事会,是相信他们有专业的眼光,这几个月里互相扯皮,她催了好几次,现在反倒过来指责她不做批示。
她在电话里问祝京南:“高层任命背调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收到邮件?”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久到她以为掉线了,确认信号非常好,又怀疑祝京南是不是有事在忙。
他最近确实很忙,君望未来五年的发展计划是开拓中东市场,企业早在四年前就在东亚和东南亚另外几个国家做过海外试水,效益还不错,但是中东地区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还涉及到宗教信仰,在市场开拓过程中不得不加深调研。
宋湜也皱眉,按照他们现在相处的习惯,他就算临时有事,也至少会跟她说一声。
二月底他来过一趟伦敦,待了三天就走。
他们之间没有起矛盾,也几乎没什么进展,比起夫妻,好像更像同事,但又比同事亲密一些——同事不会每天道早晚安。
宋湜也渐渐收心了,面对集团乱成一团的财务报告,她也没心思想别的。
深入了解宋氏她才发现,集团远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稳固。
表面蒸蒸日上,背后已经流出腐水。
电话一直通着,祝京南许久之后才发声:“我截下来了。”
“什么?”
她抓紧了手上的资料:“为什么?”
“一个很没价值的人,不值得你花心思去看。”
宋湜也有点生气:“你至少应该知会我一声,祝京南,你不能擅自做决定。”
“现在你知道了。”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宋湜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这样专横,还是说他也信不过自己的能力,所以干脆不让她碰这件事?
她胸口被一团布堵得严严实实的,布上裹着沥青,冷却之后凝固了,撞在她心口还有那么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