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才松开双手,阿兰便拉着少女躲远了。
未等她先发令,只听阿兰沉声:“千郁,杀了他。”
“要死了,我一个本地的还会被你们外地的诓了吗。”
魏情笑了笑,面对千郁追击而来的大刺锤,不得已拿出了乃牙,在大街上就这么和他来来回回的纠缠上了。
说实在,他实在不想打架,太累了,况且,乃牙应该用在正事上。
大约四个来回后,魏情听到一声尖叫,千郁收了大锤就往回跑,魏情才想着正好脱身,便听到尖叫里夹杂的一声哭泣。
“不许碰我!你从青楼下来!你脏!邑州佬!”
他想,哦对,还有翟玩在楼上。
于是魏情往回走,老远就见阿纯坐在了那少女的身上,把她帷帽扯掉了,二人扭打在一块,头钗凌乱的阿纯占了上风。
翟玩穿戴齐整的站在一旁,精神抖擞的冲魏情吹了个口哨,道:“怎么着,早拿了这小娘子不就成了,有什么可打的。”
阿兰从一旁地上缓缓地爬起来朝她去,哆嗦地要推开阿纯,反被翟玩一脚,跌的一脸灰。
“你们不许打他!”
少女的帷帽被扯掉,露出圆润娇美的面容,她似受到了刺激,用力地咬在阿纯胳膊上,挣脱了往外跑,跑到阿兰身边,想将他扶起来,却没能如愿,只好俩人一块蹲在地上。
千郁抡这大刺锤挡在她们面前,自责的脸红了又白。
阿纯站起来叹了口气道:“嗨,上游公子不打女人,我打得,在邑州城敢骂我们邑州佬,真是脑子进蛤蟆,净会呱呱呱。”
见来往的人没一个要帮自己的意思,少女掩面啜泣起来,哭了两三声,身边蹲了个人过来。
“总归是我家狗的问题,正经赔,多少钱你且说,我不吃不喝也还你。”
她一抬头,见是魏情,拳头都攥紧了,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完了!”
“不然呢?真想要我拿命赔你?”
“你的命值几个钱!”
漂亮的桃花眸里闪过倔强,少女哽咽道:“我要写信给父亲,我要你们统统都下狱!关你们五十年,把你们关到老!”
“哟。你父亲?”阿纯捂嘴笑,指向魏情,“你可晓得这位郎君是姓得什么?他父亲又是谁人?你若是比父亲,满邑州城都寻不出第二个可以和他较量的。”
魏情冷眼扫去,道:“你也别呱呱。”
一颗石子朝他砸了过去,少女又接连丢了好几个,阿兰拉也拉不住的,她一下子站起来,当街宣示道:“我姓魏,我父乃当朝相国!”
话毕,人群果然寂静下来,过路的人都停了脚。
好大的口气,大小姐的身份被说成了公主一般金贵,在旁的国家或叫这狂妄,然在大缙真是不为过。
翟玩脑子一转,也完全能理解。
先帝公主一大堆,金枝玉叶的长大后,依托相国之手,变成了他牵制世家宗亲的棋子。宗亲世家里,冒一个尖的就点一个驸马,驸马无实职,看是恩典,实则压制。
也听说储上的年纪比他的公主姐姐们小得多,有的外甥都娶媳妇了,他还没到弱冠的年纪,年纪相仿一块长大的,也就是魏相的女儿,魏有虞了。
相国之女就是比公主还金贵,就是了不起。
“这……这……”阿纯拱他手。
翟玩:“你淡定。”
魏情道:“没听过,有什么了不起。”
“我兄魏情于逐鹿之役大胜,为缙夺六十里关外草场立了功劳!他就在预院求学!”魏有虞抓着裙子,四面环顾那些看热闹的人,“我爹爹很远,但是我哥哥很近!在邑州,谁也别想欺负我!”
阿纯到这,已经憋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手指上缠着的头发丝,嗫嚅道:“我勒个斗武娘娘……”
魏情道:“没听过,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