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突然出现,原本围绕在魏有虞身边的獐子和几个野魂都一并四散了,大风卷过枯树的枝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们,去哪,里?”魏有虞在他肩膀上,声音都变得顿涩,“找阿,兰。”
“不认识。”
“他,是,父亲,的,执笔……是,哥,哥的,伴读,呕——”魏有虞捂住嘴,险些吐出来,“是我,朋友。”
“不认识。”
“魏,情你,无情!”魏有虞挣扎起来。
魏情把她往地上一放:“那你自己去找,我先走了。”
“我不许你走!阿兰病弱说不定马上就死了!”
魏有虞抓住他的袖子,死死的卷了两圈,“我们去找他!”
“他不能死,你哥哥就能死吗?”魏情看着她的脸,“谢濯也为了找你现在还被困在地下河的山道里,我会为了一个什么阿兰弃他不顾吗?……倒也不是不能,当然我还有我的朋友在那儿,总之,我现在要回地下河。”
魏有虞单脚蹦着跟了他两步:“魏情,你等等我……”
“真是个累赘。”
魏情回头,不耐烦的把她再度扛到肩膀上,加快速度往山下去,一路上奇形怪状的野兽都在躲着走,魏有虞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闭嘴。”
“你,听到了,多少,我,说,的话,了?”
“闭嘴。”
“你,你,你……”
“你对你老师有非分之想。”魏情斩钉截铁的说完,补充了一句,“还被拒绝了。”
“我!没,有!”
魏有虞脸一下就憋的通红,揪着魏情的袍子挡住脸,拼命的否认。
魏情:“你有。”
魏有虞:“我,没,有!”
“我听见了。”
“你,保,密……哥哥,你保密!”
他道:“我不是你哥哥。”
“你是!”她突然哭起来,“你和储上都是我哥哥!”
魏情一下就哑火了,绕过很大的一块荆棘丛,扛着魏有虞跳过去。
“不是都说相国之女是未来皇后吗?”魏情抬手擦汗,喘着气道,“他那么在意你,不惜亲自来这种鬼地方,你还惦记别人,他岂不是心都要碎了。”
魏有虞摇头:“我没说过,他不知道。”
魏情:“哦。”
“你,又,故意,颠,我了!”魏有虞叫起来。
下山比上山快的多,两刻钟就到了山脚,恰是日头西落,云中一半绯红浅淡。
快要在魏情肩上晕过去的魏有虞,抓住了他陈旧的腰带,突然慢慢地开口。
“十七年这么久,你过的辛苦吗。”
水蛇湾的水光折射出波动的荒山,魏情远眺,把她放了下来,眼皮子一垂。
“你在这里等着别动。”
“不可以!我怕。”魏有虞摇头。
“那就别怕。”魏情甩出铃筋,绕了个复杂的花结。
魏有虞蜡抓了红绳的中段,恳求道:“哥哥带我,带我吧,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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