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玩摊手:“反正还有征月。”
“等等,你们去哪儿?”百里征月停住步子,就此打断。
翟玩笑:“带魏芙蓉开开眼。”
魏情抖开他钳制的胳膊,道:“开什么眼?我要去城里摆摊子。”
今日过后再有十日,就是年关了。
魏情数着日子用银子,他攒的积蓄完全可以撑到润竹院的来年三月,但总觉得不安心,赚钱这种事情,只要停下了就不安心。
因此,翟玩扒拉着他去相思楼“开开眼”的时候,他拒绝了。
“我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外加阿狺和一只长脖子鸡,我开不起这个眼。”
“那今年年关你还守在润竹院啊?不如来军营啊芙蓉。”
翟玩说着,补充一句:“那小道士铁定跟着他舅在军营里啊。”
百里征月笑着道:“年年劝都没用的,芙蓉家中还有贺阿翁啦。”
“征月知我,不讲了我得抓紧出摊子了,晚了好位置给人占了!”
魏情背着包袱飞快地跑出了预院,阿狺小矮马板车上还放着两筐地瓜。
他一跃上去,阿狺便开始跑动,等到谢徴追出来的时候,影都没了。
太乌道:“储上你不会又要去看他赚黑心钱吧?”
……
“储上又来看他赚黑心钱了。”
太乌扒着马车的车窗,目送谢徴走到魏情身边。
魏情挑着个儿大的地瓜往前堆,看了他一眼,道:“好久不见啊拿云道长。”
“半个月不见了芙蓉。”
谢徵自带了一把精巧的小椅子往他身边一放,随手拿了个沾满泥土的地瓜,细细地观察着。
他问:“这个是怎么玩的?”
魏情道:“这个是吃的。”
“我以为芙蓉会像上次卖鹅一样卖它们呢。”
“这个玩不出花了。”
魏情拿出木头板子,上写:地瓜贱卖。
“日头出来了,你要么去对面棚子下坐着?”
“好。”
闻言,谢徵将眼角遮光的手放下来,真的听话去了对面草棚。
魏情一人守着地瓜摊子,撑着下巴等啊等的,一个时辰卖了五文钱,他才收了这些个铜钱,在手里掂了掂,就朝对面谢徵全部弹过去。
谢徵接在掌心,看到魏情的口型在说:“给你,给——你,买——茶。”
他一笑,太乌恰好从马车端了两碗茶下来,都给了谢徵。
魏情抠了抠手掌心,看到谢徵朝自己走来。
“芙蓉喝茶。”谢徵四平八稳地将茶端给他。
“多谢,忘了你有人伺候。”
魏情没接,他正在用地瓜杂耍吸睛,抛转的地瓜从三个增加到五个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扭头问他:“那块大黑炭跟了你多久?”
谢徵道:“谁?太乌吗?两年。”
“那裴姑娘呢?”
“二十年。”
“二十年?”
魏情手一顿,地瓜环险些没衔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