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府的正厅内安静无声,顾晨坐在主位上仔细看着北齐送来的降书。几位将军坐在下面思量着,不时打量站在厅中的北齐官员。
北齐官员看似气定神闲的站着,实则心里直打鼓,几位将军投来的视线如芒刺背,冷汗一层一层的冒。他也不愿意来办这趟差事,以生病为由告假在家,却还是被皇上钦点前来,根本推脱不掉。
他抬眼打量着顾晨,北齐一直在传,定北军的大将军,瑞王顾光之女长得凶神恶煞,犹如夜叉。皮肤漆黑,犹如灶底。膀大腰圆,犹如母熊。此时见到正主,竟是身量高挑,唇红齿白,一双剑眉为清秀的脸庞添了分英气,身上还带着股杀气。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带着定北大军攻占了北齐的半壁江山,砍下了大皇子的头颅送至都城,朝廷上下皆被震慑,无人敢再战。
想起京城里惊惧交加的皇上和那些被吓破了胆、惶惶不安的大臣。再看坐在主位不怒自威的大将军和几位成竹在胸的将领,就连旁边站着的侍卫都是器宇不凡,他不禁悲从中来。北齐真的要完了,只盼大周能接受降书,避免被灭了国。
大约过来两刻钟,顾晨将降书递给了安生,拿给几位将军过目。她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北齐官员,端起茶盏慢慢的品起茶来。
北齐官员咽了咽口水,连气定神闲都装不出来了,拘谨之态显而易见。
几位将军看过降书后又呈回去。降书上写的明白:割地、赔款、纳贡、和亲。
顾晨平静的道:“来人。”
两名侍卫应声进来,执军礼,道:“在!”
顾晨将茶盏放回桌上,道:“带下去。”
“是!”
北齐官员被吓得双腿发抖,神色慌乱的道:“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呀!”
两个侍卫上前按住他,也没使多大力气,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将军横眉冷对,道:“这位大人好生有趣,刚才来时不下跪,口上还之乎者也,说的头头是道。现在怎的就跪下了?”
那北齐官员跪的更软和了,道:“是小人的错,该跪,该跪。求将军饶命。”
王将军正色道:“你该求的,是我们大将军!”
他反应过来,对着顾晨不住的磕头,道:“求大将军饶命,求大将军饶命!”
顾晨温和的道:“本王只是让人带你下去候着,你这是做什么?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本王又怎会杀了你。”
北齐官员涕泗横流,抽抽着问:“大将军所言,可是真的?”
顾晨见他哭的恶心,懒得答,一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正厅安静了。
“各位将军已经看过了北齐的降书,以为如何?”
王将军冲口而出,“他奶奶的,北齐皇帝这个龟孙子,打不过就想投降,想得美!打!继续打!非灭了他的国不可!”
徐将军蹙着眉头,道:“王将军,当着王爷,怎么说话呢?”
王将军立时冷静下来,赶忙下跪,道:“末将出言无状,请王爷责罚。”
“无妨,王将军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