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完全忘了自己还坐在马桶上,不着寸缕。
就这样淋着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她仿佛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再后来,她只觉自己被人抱起。
有干净的毛巾裹在身上,随后,她还听到暗哑又低沉的男声,像是在和谁打电话:
“还在江城吗?帮我送个药来,皮肤过敏可以外涂的那种。”
“不是我,你把药送到门口就好,我自己去拿。”
“还有什么能解酒的药,一起送过来。”
“我没喝酒,打着头孢呢,真想死的话就不会给你打这通电话了。”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听得不是太清楚。
想睁开眼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却眼皮无力,只有脑袋半清醒。
不知又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一只手从她起疹子的地方轻轻划过,还带着些许蚀骨的凉,再次有效缓解了她的痒。
然后,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之夏是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的,闭眼接听,那边立即传来陆沉生气的怒吼:“江助理!你今天是不打算上班了吗?”
她猛地睁眼,才想起自己昨天陪陆沉去应酬时喝醉了酒,导致今天睡过头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她掀被下床。
然而脚还没落地,就感觉自己身上一片凉!
垂眼,她差点晕厥过去!
上身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还有些许淡淡的药味环绕。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攥起被子的一角想要遮住自己,却发现有阻碍,有人在一旁跟她抢被子?
猛地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真的eo了……
晏时枭拧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在抗议她扯走了他身上的被子。
时间静止了半秒,却感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最后,还是晏时枭打破了彼此的沉寂,哑着声音开口道:“我烧刚退,你不用这么急着让我受凉。而陈盛这两天都不会过来,他去京市了。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起来穿衣服。并且除了我,没人会看到这样的你。”
不是,她是在在意还有其他人会看到吗?
他不应该在这时转过头去?
抱紧自己,她咬着红到要滴血的嘴唇,耳根也跟着被染红了。
可无论她怎么回想昨晚的具体经过,都只有零星的记忆片段。
她喝断片了!
不得已,她只能鼓起勇气问:“昨晚,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晏时枭朝她方向翻了个身,和她一样,他上身也是光的,只不过胸前还缠着白色的绷带,身上的药味也比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