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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警花的抉择 升职调回京城 西门扎针留回忆（第1页）

塔娜格格那饱含滔天怒火与悲痛的巴掌，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扇向何西门的脸颊！草原儿女的烈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何西门瞳孔微缩！身体的本能反应远快于思考！他并未硬接，而是脚下如同装了滑轮般，极其精妙地一个侧滑步！塔娜那凝聚了全身力气的手掌，带着火辣辣的劲风，堪堪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凌厉的掌风甚至带起了他额前的几缕丝！

“塔娜！住手！”巴图尔王爷惊怒交加的吼声和乌恩的惊呼同时响起！

塔娜一掌落空，身体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前倾。她猛地站稳，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死死瞪着何西门，如同盯着不共戴天的仇敌！尤其当她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把被摔得支离破碎、象征着部落灵魂的圣琴“苍狼泪”时，那股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你这个魔鬼！你毁了‘苍狼泪’！毁了老琴师最后的念想！巴尔虎不欢迎你！滚！给我滚出去！”塔娜的声音尖锐得几乎撕裂，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恨意，手指颤抖地指向毡房门口。老琴师的逝去和圣琴的被毁，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

毡房内一片死寂。悲痛的族人们看向何西门的目光，也从敬畏变成了愤怒和敌视。巴图尔王爷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何西门，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有阻止女儿的驱赶。

何西门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愤怒目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抿的嘴唇和微微低垂的眼睑，泄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他没有看塔娜，目光最后落在床上安详逝去的老琴师脸上，带着深深的敬意和一丝无人能懂的歉疚。随即，他默默弯腰，将那张引令牌剧烈异动的古老皮质残片和包裹着《引魂调》的羊皮卷小心收好，贴身藏起。

在所有人愤怒而冰冷的注视下，何西门缓缓转身，一言不地走出了毡房，走出了这片曾经对他热情似火、此刻却充满敌意的草原。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孤独而萧索。

数日后，当何西门带着一身草原的风尘和心头的沉重，回到熟悉的城市，试图联系东方玥（依旧杳无音信）和查看柳含烟情况（阿旺回信说老板娘身体好转，但情绪低落，已将洞口封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轩辕晴”三个字。

何西门微微一怔。自从上次“偷亲额头”事件后，这位警花对他可谓是避如蛇蝎，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这次主动打来…难道是终于消气了？还是…又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他带着一丝玩味和谨慎接通电话：“喂？轩辕警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又想请我吃‘散伙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轩辕晴那熟悉、却明显带着疲惫和一丝沙哑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冷硬火爆，反而透着一种深深的倦怠和…疏离：“少贫嘴！你在哪？方不方便…来一趟我办公室？有点事…跟你说。”

办公室？何西门眉梢一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行，轩辕警官召见，刀山火海也得去啊。地址我。”

半小时后，何西门出现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间整洁却略显冷清的办公室里。轩辕晴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后，没有穿警服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浅蓝色警用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着。她正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侧脸在窗外透进的冷光下显得有些瘦削，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眉宇间锁着一股化不开的疲惫和…挣扎。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当看到何西门那张依旧带着点痞气笑容的脸时，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有习惯性的恼怒，有一闪而过的羞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的疏离。

“坐。”轩辕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何西门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带着惯常的调侃，语气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啧啧，轩辕警官，几天不见，憔悴了啊。怎么？又被哪个连环杀人案愁得睡不着觉了？需要本神医给你扎几针安神不？”

若是往常，轩辕晴早就拍桌子瞪眼了。但此刻，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何西门一眼，那眼神平静得让何西门心头莫名一紧。她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将桌上那份文件轻轻推到了何西门面前。

何西门低头看去。文件的标题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入他的眼帘——《关于轩辕晴同志调任公安部特别罪案调查科的通知》。调令！升职！回京城！

“下个月一号报到。”轩辕晴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冰凉的金属笔身，“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沉寂。窗外的城市噪音仿佛被隔绝在外。何西门看着那份调令，又抬头看向轩辕晴。她避开他的目光，侧脸线条紧绷，下颌微微抬起，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坚强和疏离。但他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茫然、挣扎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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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职，调回京城，进入更核心的部门…这无疑是无数警察梦寐以求的前程。但对轩辕晴而言，这意味着离开这片她倾注了热血和汗水、甚至…某种难以割舍情愫的土地。意味着斩断与这里的一切联系。包括…眼前这个让她又恨又…无法彻底放下的混蛋。

“恭喜啊，轩辕警官。”何西门放下调令，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轻松，“高升了！公安部！以后就是京官了！厉害厉害！看来以后想蹭饭都难了。”

轩辕晴的指尖猛地捏紧了钢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依旧没有看何西门，只是盯着桌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装的冷漠：“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必联系了。”

逐客令。斩断一切。

何西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地挺直脊背、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孤独战士般的女子，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被强行压抑的脆弱和迷茫，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理解，有尊重，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他知道她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天涯。

“走之前…”何西门忽然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轩辕晴身边。

轩辕晴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刺猬，猛地抬起头，警惕而冰冷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