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破空,带着一点细微却凌厉的寒芒,如同毒蛇吐信,直刺秦文手腕上的“神门穴”!烛光下,那点寒芒映在秦文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如同死神的凝视!
“啊!”秦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惊骇的尖叫!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哐当”一声狼狈地翻倒在地!他那只被瞄准的手腕下意识地死死缩进怀里,如同受惊的乌龟,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那副温文尔雅的学者面具,在这一针的威慑下,彻底碎裂!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瑶瑶爹躺在竹椅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瑶瑶娘手里的碗筷“啪嗒”掉在地上。长孙瑶更是捂住了嘴,大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看看地上狼狈不堪的秦文,又看看手持银针、眼神冷冽如冰的何西门,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
“何…何大哥!你干什么?!”长孙瑶终于找回声音,带着哭腔和不解。
何西门没有看长孙瑶,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冰锥,死死钉在瘫倒在地、浑身抖的秦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干什么?秦博士,哦不…或许该称呼你为…‘观察者’?或者…‘信使’?‘金雀’组织派你来这小小的靠山屯,观察什么?传递什么?瑶瑶爹和乡亲们身上的‘怪病’,跟你带来的那些‘营养补充剂’,有没有关系?”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
“金雀”组织?!长孙瑶和她的父母听到这个词,脸上瞬间血色褪尽!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何西门话语中透出的巨大危险和秦文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你…你血口喷人!什么金雀…我不知道!”秦文挣扎着想爬起来,声音嘶哑颤抖,色厉内荏地反驳,但那双躲闪的眼睛和煞白的脸色,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巨大恐慌。
“不知道?”何西门冷笑一声,手指间捻着那根并未真正刺出的银针,缓缓踱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秦文的心尖上,“那刚才我提到‘真心’、‘心口不一’时,你的心跳为什么像打鼓?你的脉象为什么瞬间紊乱如麻?我的针还没碰到你,你的‘神门’就自己吓得快闭锁了!这难道不是…心虚?”他蹲下身,凑近秦文,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要不要…我再扎一针‘真心穴’,帮你回忆回忆?”
“不!不要!”秦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地手脚并用向后爬,彻底崩溃了,“我说!我说!别扎我!”他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充满了对那根银针的恐惧,“是…是组织…派我来…观察‘种子’的生长情况…记录村民的异常反应…那些营养剂…里面…有微量的…诱导因子…会…会让他们更容易吸收环境里的…‘暗能’…变得虚弱…做噩梦…方便…方便后续的‘收割’…”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博士的儒雅。
“收割?收割什么?!”何西门厉声追问,心头寒意更甚。靠山屯…竟然成了“金雀”组织的试验田?!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最外围的观察员!他们只让我记录数据…定期汇报…别…别杀我…”秦文蜷缩在地上,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何西门的手机如同催命符般疯狂震动起来!是一个极其偏僻的、显示为沙漠区域的陌生号码!
何西门心头一凛!这个时候打来的沙漠电话…他立刻接通。
“喂?!何…何西门?!是你吗?!救命!救命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剧烈哭腔、极度惊恐、却又无比熟悉的女声!正是许久未见的考古少女——上官婉儿!她的声音尖锐失真,充满了濒临崩溃的恐惧,“我们在罗布泊…魔鬼城西边…遇到…遇到鬼了!好多…好多穿白衣服的女鬼!飘来飘去!还…还抓人!陈教授…陈教授被拖走了!我们被困住了!仪器全失灵了!卫星电话也快没电了!何西门!救救我们!”电话信号极其不稳定,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噪音和呼啸的风沙声,上官婉儿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中戛然而止!只剩下忙音!
罗布泊!魔鬼城!白衣女鬼?!陈教授被抓?!何西门握着手机,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上官婉儿虽然古灵精怪爱惹麻烦,但绝非无的放矢之人!她口中的“女鬼”…结合靠山屯的“怪病”、青溪古镇的“眼睛”装置、东方玥的魔音…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这绝非普通的灵异事件!很可能是“金雀”组织搞的鬼!
他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瑟瑟抖的秦文,又看向满脸惊惧、不知所措的长孙瑶一家,语飞快:“瑶瑶,叔,婶,看好他!别让他跑了!也别碰他带来的任何东西!等我回来处理!村里人的‘病’,根源在他带来的药上!立刻停掉!等我消息!”他来不及解释更多,也顾不上安抚长孙瑶眼中那混合着恐惧、担忧和一丝受伤(对秦文)的复杂情绪,转身如同旋风般冲出了农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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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生命!他必须立刻赶往那片死亡之海!
数日辗转,当何西门的身影出现在被称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边缘时,入眼是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单调景象。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因为高温而扭曲波动。连绵起伏的巨大雅丹地貌如同风干的巨兽骸骨,沉默地矗立在金黄色的沙海之上,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风卷着沙砾,出呜呜的哀鸣,空旷而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干燥、尘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荒凉气息。
根据独孤柔残存力量提供的坐标和上官婉儿断断续续的描述,何西门驱车(租来的改装越野)深入这片生命的禁区。车窗外,景色单调重复,巨大的风蚀土丘如同迷宫,让人极易迷失方向。车载gps的信号时断时续,指南针也出现了轻微的紊乱。
终于,在黄昏时分,夕阳将雅丹群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色时,何西门在一处巨大的、如同城堡般的风蚀岩柱群边缘,现了目标。几辆沾满泥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歪歪斜斜地停在一处相对背风的洼地里。车旁,几个穿着户外冲锋衣、灰头土脸、神情极度惊恐疲惫的人影,正围着一堆奄奄一息的小火堆,瑟瑟抖。正是上官婉儿所在的考古队!
“婉儿!”何西门跳下车,高声喊道。
“何西门?!”一个穿着脏兮兮冲锋衣、头凌乱、小脸沾满沙尘和泪痕的娇小身影猛地从人群中抬起头!正是上官婉儿!当她看清来人是何西门时,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大眼睛里瞬间爆出绝处逢生的巨大惊喜,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她尖叫一声,如同离巢的雏鸟,不顾一切地朝着何西门飞奔过来,一头狠狠撞进他怀里,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
“呜呜呜…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有鬼!好多穿白衣服的女鬼!飘来飘去的!陈教授…陈教授被她们拖进那个大土丘后面了!呜呜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把何西门的衣襟都哭湿了一大片。那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何西门轻轻拍抚着她单薄颤抖的脊背,感受着怀中少女劫后余生的巨大依赖和恐惧,心头涌起一阵怜惜和后怕。“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来了。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扫过火堆旁那几个同样惊魂未定、眼神涣散的考古队员。
在众人七嘴八舌、带着巨大恐惧的描述和上官婉儿断断续续的补充下,何西门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们这支考古队,是追踪一份新现的古代西域“精绝国”的残缺地图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一处可能隐藏着精绝王族秘宝的遗迹。两天前的傍晚,他们在这片巨大的风蚀岩柱群扎营。入夜后,沙漠气温骤降,死寂得可怕。就在午夜时分,异变陡生!
先是营地周围的温度毫无征兆地急剧下降,如同瞬间跌入冰窟!接着,一阵阵若有若无、如同女子幽怨哭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飘飘忽忽,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紧接着,在惨淡的月光和手电筒摇曳的光线下,队员们惊恐地看到,营地周围的巨大雅丹阴影里,飘出了…一个个穿着破烂白色古代衣裙、长遮面、身影模糊的“女人”!
她们如同没有重量般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无声无息地朝着营地飘来!度看似缓慢,却眨眼即至!更恐怖的是,任何强光照射过去,那些“女鬼”的身体就像水波一样扭曲、虚化,仿佛不存在实体!但她们带来的刺骨阴寒和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却无比真实!
考古队瞬间大乱!有人惊恐地开枪射击,子弹却如同穿过空气,毫无作用!有人试图开车逃离,却现所有车辆引擎莫名熄火,电子设备全部失灵!混乱中,领队的陈教授被一个度极快的“白影”缠住,那“白影”如同冰冷的烟雾,裹挟着他,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营地西侧一座最为高大、形似骷髅的巨大风蚀岩丘后面!只留下陈教授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
自那以后,那些“白衣女鬼”就时不时在营地周围出没,如同幽灵般徘徊,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声。考古队被彻底困死在这片魔鬼区域,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极度的恐惧和寒冷中煎熬了两天一夜!食物和水即将耗尽,精神濒临崩溃!
“白衣女鬼”?物理攻击无效?电子设备失灵?极寒?精神恐惧?何西门听着描述,眉头越皱越紧。这绝不是普通的灵异现象!这特征…与青溪古镇地下那个制造精神干扰和阴寒气息的“眼睛”装置何其相似!只是规模更大,效果更诡异!难道“金雀”组织在这里布置了更强大的装置?或者…他们在守护什么?精绝国的秘宝…会不会与“钥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