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是眼睛的容器…它在看着所有人…小心祭坛下面!”
独孤柔耗尽最后力气吐露的破碎字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何西门的心脏!那冰冷刺骨、充满无尽恶意的窥视感,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从空地中央那座死寂的祭坛方向汹涌而来!布囊深处,那枚沙漠令牌疯狂悸动,几乎要破囊而出,与祭坛下潜藏的恐怖存在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何西门浑身汗毛倒竖!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巨蟒缠身!他猛地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那座在夜色中如同狰狞巨兽的简陋祭坛。篝火余烬的微光勾勒出它扭曲的轮廓,祭坛中心被烟火熏黑的木桩,此刻仿佛变成了通往地狱的门户!
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立刻离开!
独孤柔昏迷不醒,情况危急。祭坛下的东西不知何时会爆。这些土着虽然暂时被震慑,但随时可能清醒过来。此地已是龙潭虎穴!
何西门没有任何犹豫。他迅检查了独孤柔的状况,确认她只是深度昏迷,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他一把扯下棚屋里那张相对干净的兽皮,将独孤柔小心地裹紧,背在自己背上,用藤蔓牢牢固定。动作快而不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得罪了,独孤老板,先带你离开这鬼地方。”他低声自语,随即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他没有选择惊动外面的土着。趁着夜色深沉,土着们还沉浸在“神使降临”的敬畏和篝火熄灭后的倦怠中,他背着独孤柔,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棚屋,沿着仓库投下的巨大阴影,朝着与祭坛相反的方向急潜行。
令牌的悸动和那冰冷的窥视感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直到他彻底远离那片被邪恶气息笼罩的仓库区,才渐渐减弱。何西门不敢停歇,背着独孤柔在迷宫般的旧码头区穿行,最终在一个废弃的、堆满渔网的破船坞里暂时安顿下来。
他将独孤柔小心地放下,再次施针稳住她的心神,喂她喝下少量清水。看着她苍白憔悴、沾满污秽的脸颊,颈侧那片在昏暗光线下更显幽深的印记,何西门心中疑云翻滚,杀机涌动。“金雀计划”、“永生之泉”、“眼睛的容器”、“被抛弃的棋子”…独孤柔身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秘密?那个无处不在的“金色眼睛”组织,其核心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独孤柔残存力量中代号“影子”的护卫,如同真正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船坞外。他带来了一个密封的防水文件袋和一架加满油的、经过特殊改装的小型直升机。
“小姐情况如何?”“影子”的声音毫无波澜,眼神扫过昏迷的独孤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暂时死不了。”何西门沉声道,“但她体内的麻痹毒素和精神创伤很重,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静养治疗。祭坛下…”他顿了顿,没有深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影子”点点头,递上文件袋:“这是您要的东西。小姐出事前,最后动用的一笔巨额资金流向…指向了尼泊尔边境的昆布山谷。那里…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古老王国,萨迦王国。据说,他们的公主得了一种怪病,国王悬赏重金寻求名医。”
昆布山谷?萨迦王国?公主的怪病?何西门迅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加密的银行流水和几张模糊的卫星照片。照片显示在一片连绵的雪山冰川环抱之中,隐约可见一些古老的、依山而建的石头建筑群。其中一张照片上,标注了一个特殊的坐标点,似乎是王宫的位置。资金的最后流向,正是汇入了萨迦王室的秘密账户!
何西门瞬间明白了独孤柔的意图!她倾尽所有追寻的“永生之泉”,线索很可能就落在这个神秘的雪山王国!萨迦公主的怪病,或许就是关键!而她被“金雀”反噬,恐怕正是因为触及了“眼睛”组织最核心的秘密!
“萨迦王国…昆布山谷…”何西门看着照片中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如同世外仙境般的土地,眼神变得深邃。独孤柔的线索指向那里,令牌的悸动在离开曼谷后,也隐隐指向北方…这绝非巧合!
“带她走。”何西门将文件收好,对“影子”说道,“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等我消息。我去昆布山谷。”
“影子”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保重。小姐…就拜托您了。”他背起依旧昏迷的独孤柔,如同扛着一片羽毛,迅消失在船坞外的夜色中。
何西门则登上了那架小型直升机。引擎出低沉的咆哮,旋翼卷起巨大的气流。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如同巨大伤口般的曼谷旧码头区,操纵杆一推,直升机如同离弦之箭,刺破浓厚的夜色,朝着北方连绵的雪山群峰飞去。
数日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昆布山谷。
这里仿佛是世界的尽头,被永恒的冰雪和凛冽的寒风所统治。巨大的冰川如同沉默的巨兽,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稀薄的空气带着冰碴,吸进肺里如同刀割。古老的萨迦王宫,如同镶嵌在陡峭山壁上的鹰巢,全部由巨大的灰白色石块垒砌而成,充满了粗犷而神圣的原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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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门换上了一身厚实的牦牛绒长袍,戴着当地特色的毡帽,脸上涂抹着防冻的油脂,抵御着刺骨的严寒。他凭借着“影子”提供的秘密路线和接头暗号,以及一手惊人的攀岩技巧(利用银针辅助),如同雪豹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王宫区域。
王宫深处,一间弥漫着浓郁藏药和酥油气息的温暖房间。厚重的羊毛毡帘隔绝了外界的寒风。萨迦王国的明珠,年仅十七岁的央金公主,正蜷缩在铺着厚厚雪豹皮的矮榻上。她有着高原女子特有的、如同阳光晒透的蜜色肌肤,五官深邃立体,如同雪域雕刻的精灵。然而此刻,这张本该充满活力的年轻脸庞却笼罩着一层死灰般的青气,嘴唇紫绀,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她身上裹着最厚的皮裘,身体却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鸣,仿佛吸进的不是空气,而是冰碴!
“冷…好冷…父王…救我…”她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微弱而破碎。
年迈的萨迦国王,穿着华丽的藏袍,焦急地在榻边踱步,脸上写满了绝望和疲惫。旁边几位穿着传统服饰、手持转经筒的老喇嘛和巫医,正对着一个燃烧着特殊草药的铜盆念念有词,烟雾缭绕,却似乎对公主的病情毫无缓解。
“公主这‘寒髓症’,是中了雪山深处最恶毒的‘冰魄诅咒’啊!”一个老巫医摇着头,声音沙哑,“无药可救!除非…除非天神降临!”
就在这时,何西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厚重的毡帘后。他的出现无声无息,让房间内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守卫呢?